这丫头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当初对她的防范还是太松懈了,叶莺见只有秀秀一人在屋里,而她的同伙呢?可这事分明是有那个面具男的参与,现在又不见了踪影。叶莺思忖道,按理说,秀秀在这看守,我醒来之后她应该马上通知同伙,可是她似乎在等什么人。该不会是他们要用我要挟上官子宸吧?叶莺与秀秀周旋道:“你要利用我干嘛?秀秀,我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吧,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秀秀停下脚步,回过头向她走来,在她所在的炕沿边上站着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成女菩萨了,一天到晚傻乎乎以为自己是什么老好人,你不要以为你对我施舍过小恩小惠,我就会感激你?你欠我的我始终都会要回来。”
“我欠你的?”叶莺都被她说糊涂了,一下子就被绕了进去,困惑地回道,“我欠你什么了?当初我让你假扮我,后来你在太后面前没有揭穿我,表现得也很好,我是应该感谢你,可是我也记得我让芸儿给你报酬了呀,如果你不满意这价也可以明确地提出来,但是你没说而是自己要求去了锦绣布庄,这能怪谁呀?你要是觉得在锦绣布庄做绣娘委屈了的话,你也可以说出来啊,你是完全自由的,又不是……”
“闭嘴!”秀秀不耐烦地打断她絮絮叨叨的话,“你以为我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你那几个臭钱?你以为我稀罕吗?你以为你就欠我这个?”
“不然呢?”叶莺试着套她的话道,“我欠你什么呢?”
“你欠我——”秀秀停了一会,才一字一顿回道,“一条命。”
“一条命?”叶莺更加迷茫了,“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我什么时候欠你一条命了?”
这时,“呼——呼——”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拍打着里屋的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天逐渐要亮了起来,窗外的竹子在冷风伴奏下摇曳着优美的身姿,在朝阳的照耀下,零星的倩影映衬在窗户上,不断地沙沙作响。
秀秀回身吹过蜡烛,再回到叶莺的炕沿边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双手握拳搭在膝盖看上,问道:“你真想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你的身世的惊天秘密。”
原来自己真的另有身世,之前叶莺察觉上官子宸多少知道一点,但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她也没一再追问,可现在有弄清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拒绝呢?于是就说道:“是,我想知道,就算死,谁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不是吗?”
叶莺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背对着门,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回房关门的声音,上官子宸换过衣服之后,直接落下蚊帐钻进了被窝里,当他挪动着冰冷的身躯碰到她温暖的背部时,他感觉到叶莺的身子缩了缩,他死皮赖脸地又挨近了一些,贴在她后背上。
“还在装睡?”他的热气在她的耳边吹过。
“睡不着。”叶莺被他揭穿,又往里挪了挪,她挪一点,上官子宸跟着她往里挪一点,不会她就被挤到墙那里了,便喊了声,“别挤了,热——”
话音刚落就被上官子宸嘲道:“热你还盖被子?”
叶莺无语了,干脆转过身来看着他,发现他在叉着脑袋注视着自己,还逗她道:“既然想看本王泡海水澡,何不大大方方去看?”
“我……”叶莺暗忖着,原来他在海里已经瞧见我了呀,早知道就不鬼鬼祟祟地隐藏了,但面子还是要留给自己的,便嘴硬地回道,“我还以玥王去哪条花街泄火呢?所以打算去观摩观摩,后来发现你只是去泡海水澡,觉得没意思,于是就回屋睡觉。”
上官子宸揶揄她道:“敢情你这丫头没了七情六欲也能吃醋?既然会吃醋为何又不愿意让我碰?”
叶莺眨眨眼,竟把这句玩笑话听进去了,当然她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便问道:“你不会怪我吧?”
上官子宸躺下床来,握着她的手问:“那你呢,你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呀?”
“我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你,你应该怪我。”上官子宸用手心疼摩擦她的脸,问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玥王府里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是谁?还有,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而是来了青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