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宸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去了之后,玥王府捐多少银子你来决定。”
上官子宸走后,叶莺进屋里梳洗,思虑片刻,还是慎重地换上了男装。出发之时,在玥王府大门口见到袁宔定定地站在前堂,似在等待,见她来了,便含笑迎过来。
叶莺一愣,问道:“袁公子,等谁呢?”
“不就是等你吗?”袁宔还是一副轻佻的态度,“你不是去出席布施集议吗,我也去,一道吧。”
“不必了,各走各路,各过各桥。”叶莺熟视无睹地走过他的身侧,直接向大门口的走去。
“叶莺,你什么意思?”这丫头太拽了吧,怎么能比他还拽啊?袁宔跟上去,简直要抓狂,“你说话太伤人了吧。”
叶莺知道自己说话的口气是冷漠了些,那还不是因为不想给他空希望吗?她无语地扶额叹气道,唉,这些男人怎么跟孩子似的,自尊心有这么敏感?
“我意思是,我走我的路,你坐你的马车。”时间还充裕,礼部离这也近,叶莺没见过雪,便想着一路边走边看雪,便交待于香说,让她坐马车跟在背后。
“正好,本少也想走走,我陪你吧。”
两人并肩走在白茫茫的路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洁白的雪,像一张色彩淡雅的水墨画。大树上,房顶上都是雪白的一片,远处的楼宇都隐藏在雪幕之中,不见一丝踪影。路上人少车稀,不见了平日的喧嚣,路也显得比以往更加宽阔了许多。
袁宔用余光打量着身旁女扮男装的淡雅女子,私心希望这路没有尽头,能与她这样一直走下去,可偶尔雪花打在脸颊上,透过一丝凉意,把他从遐想中又带回到眼前的现实之世来。
叶莺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袁公子,刚才玥王找你,是不是就为布施集议的事?”
{}无弹窗一切的调查都在瞒着上官子宸悄悄地进行,但是不论是叶莺还是海葵,调查的进展都很缓慢,想从那繁琐纷乱的线索中理出了一些头绪来,好像根本无从着手。
眨眼间炀京城已进入孟冬,昨夜天降瑞雪,此情此景让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雪的叶莺兴奋坏了,激动到很晚才睡着,大清早起来天还是灰蒙蒙的,她偷得浮生半日闲子在院子里欣赏雪景,就看到上官子宸的书房此时是亮着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初冬的雪花鹅毛般,漂漂洒洒,润物无声地飘进叶莺那怡然的心境中。她足不出户地站在暖风阁的院子里,在光溜的桃树下张开双臂,迎着微风,轻舞在漫天飞雪之中,去感受雪花拂去心头的浮尘,洗掉了人间的俗气,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静谧的境地。
她真像掉落凡间的美丽仙子,宛若翾风回雪,恍如飞燕游龙。他想。
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划过雪地,叶莺放下双臂停下舞动,猛地转过身来惊喜喊道:“子宸!”
那双被惊艳了的眸子顿时黯然下来,冷言道:“你的眼里就只有他?”
袁宔就站在雪地里,白色的狐皮斗篷裹着一袭紫长袍,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冷峻的面容掩饰不住受伤的心情和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但是,即使心如刀割,袁宔却听到她用失落的口气回答他道:“怎么是你?”
“看见我你很失望吗?”他那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凉意,“因为我不是你想见的人?”
“大清早,袁公子来暖风阁作甚?”叶莺随口回了一句,心里还纳闷着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今日的每一句话怎么都那么冲。
想到来自己的目的,袁宔眼中的火花散去,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说道:“是玥王差人去喊我过来的。”
叶莺侧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书房,没有作声,内心却暗想,上官子宸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总之她感觉到这书房每天从天黑道天亮好像就一直这么亮着。
在他们话语间隙间,于香从书房里出来,看见叶莺望过来,就顿了顿脚,对她颔首行礼,未有言语大步离去。接着袁宔进去和上官子宸谈了一会,出来时见她还在院子里,欲言又止,这时上官子宸也从书房里出来了,他就未作停留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