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怒不可遏,可是刚刚在被废黜的边缘走了一遭,他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隐忍下来。
萧景钰面对大臣们的恭贺却表现的很敬畏和惶恐,这都是表面功夫,他自己心里却非常清楚,父皇这么做的原因。奖赏自己,又赦免太子,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禁卫军副统领,根本就是个虚衔。皇帝怎么可能把京畿重点的安全交给自己以外的人呢?所以萧景钰这个副统领实际上根本调不动任何禁卫军,这些虚
招子只不过是做给南北使者们看的。
萧景钰心中了然,所以才会故意表现对于皇威的敬畏和权利的惶恐。
但是自从德妃娘娘传信来之后,萧景钰便发现,监视自己的影卫,似乎不见了。这样的变化没有让萧景钰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的小心。
也因此,他发现这个异常情况的头两天,连连翘那里都没有去。
德妃娘娘随后也想法子探查了一番那天夜里,陛下去见太子都说了些什么,可惜一无所获,萧景钰才会格外小心。
德顺明着回到了萧景钰的身边,而连二林则暗中带着密信往南,在南国使者没进京之前去见昆鹏举。
幸亏萧景钰特意嘱咐,连二林在靠近使者当时的住所时,发现了可疑的人在监视南国使者队伍。连二林最后只能雇佣小孩子几经波折才将密信送到了昆鹏举的手中,实际上俩人是没有见面的。
萧景钰得到连二林的回信,心里庆幸自己的小心,心中更加断定父皇的影卫绝对没有撤销对自己的监视。
随后,萧景钰还是不放心,便将连二林派去灵岳山照顾连翘,有亲人的陪伴,怀孕的连翘也不至于那么孤单和辛苦。同时连二林的之前的伤势也并没有完全养好,萧景钰也还是担心。因为粤北的使者还没抵达京城,皇帝并没有急着召见南国的使者,便派了太子、萧景钰、萧景容和连四林去为南国使者接风,并且表达陛下的旨意,等待粤北的使者抵达之后,两国使者一起觐见大粤陛下
。
“太子殿下!这杯酒敬您!”昆鹏举十分上道的跟太子到近乎。
“好!昆大人果然是年轻有为啊!”太子大笑,瞟了一眼萧景钰等人。
昆鹏举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是南国太子胞妹的丈夫,也就是南国的驸马,被太子任命兵部上卿,意图很明显,南国太子想要掌握军政大权,所以,这位驸马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太子赞誉了,比起人才济济的大粤国,我这又算得了什么?”昆鹏举赶紧推辞,“比如这位小小的状元郎,才十岁出头,便能独自一人代表大粤出使南国,这份胆识和魄力,我就钦佩不已。如此看来,大粤
国必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太子嘴角有些抽搐,瞥了一眼连四林,心里很不痛快。
连四林赶紧起身,给太子和昆鹏举敬酒。
昆鹏举感觉得到气氛的变化,举杯向太子敬酒。
“此次父皇派我过来,是带着父皇的旨意的。”太子转移了话题。
其他人一听这话,立刻便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昆鹏举赶紧说道:“还请太子殿下告知。”
“是这样的,粤北的使者,不日也将进京觐见父皇。即使如此,父皇便决定等粤北使者抵达之后,两国使者一起觐见父皇。”太子笑呵呵的说完。
萧景钰一听,皱了皱眉,心道这太子说话真是不过脑子,存心给人家把柄。
连四林和萧景容也有所察觉,尴尬又不失风度的笑了笑。
可是昆鹏举却眉头一挑,轻轻的笑出了声,太子还以为他是理解自己的话语了,跟着笑了起来。
“陛下这话的意思是,堂堂大粤国,没有能力招待这么多的使者,觐见还必须等待十来日,和北蛮子一起?”昆鹏举显然对于粤北国非常的不屑。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太子赶紧说道:“是我讲错了,不是父皇的意思,是……”
他有些犹豫,这话自然就是父皇说的,但是现在昆鹏举讽刺大粤国的小气,他自然不能再承认这话是父皇说的了,不然就是连父皇的脸都丢了。可是太子也不是什么有气量之人,潜意识里又不想自己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