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白走到床前,把眼镜往床上一丢。
元朗怪异的看着他,心说这人怎么回事?
苏遇白扯了领带,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元朗傻乎乎的瞪着他,咽了口口水。
讲真,这个师父虽然没啥本事(因为没有保护住左浅,苏遇白在徒弟心中就等同于废物),不过摘了眼镜后还真挺帅气的。
“你干什么?想揍我?”
苏遇白依旧凉嗖嗖的看着他,沉声道:“医生已经说了,左浅恢复的不错,醒过来的希望很大,你留在这里没用。”
“怎么没用?我每天去陪她说话,给她汇报齐大叔的情况,她听了,说不定就醒了呢?”
“就算你不做,多的是人去做。”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不像你那么铁石心肠。”
元朗气愤的不行,他下床,愤愤道:“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今天就搬走。”
他话音刚落,直接被苏遇白推了一把。
元朗仰面倒在了床上,眼睁睁看着苏遇白欺身压过来。
床垫重重地沉下去,元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师,师父,你干什么?”
“不跟我混?”
苏遇白脸色发青,此时的他,就像是撕去伪装终于露出真面目的恶魔,满身全是危险的气息。
元朗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这个师父虽然总是阴阳怪气的,但是现在这样更奇怪好不好?
“师父,你先起开,咱们有话好好说。”元朗推了推苏遇白,扭了扭身子,苏遇白一声闷哼,呼吸瞬间加粗。
元朗募地僵住了。
然后他就爆发了。
“苏遇白,你臭不要脸!”
苏遇白俊脸一沉,恶狠狠地堵住了那张让人抓狂的小嘴……
军区医院。
元朗蔫耷耷的趴在床边,今天他跟左浅一样安静。
左浅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入了高级病房。
她身上的管子已经没有了,整个人静悄悄的躺着。
不过额头的伤疤还没有掉,很大一块,估计会留疤。
元朗前几天还说等左浅好了就带她去国外做整形手术,保证不让她留疤的。
现在,他盯着那块疤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姐,你的疤到我脸上就好了。”
“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你还有个齐大叔可以追,我谁都不敢追。不,我都不用追,那些人一波又一波的。特么的,简直烦死了。”
要是左浅醒着,这会儿肯定要修理他,还要不要脸了,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夸自己的。
但是元朗是真心烦。
有人在外面敲门,他知道是谁,更烦了。
“姐,你说那谁,姓苏的,看着像个人吧?其实也不是好东西。”想到苏遇白对自己做的事,元朗就气得不行,根本就不打算理会他。
他抓着左浅的手,见她手指甲有点长了,就掏出指甲剪,给她剪指甲。
“我啊,今天不想回去了,姐,我陪你哈。我已经决定了,就在这当兵,滔哥说他帮我想办法,我可以空降哦!休假的时候还可以看看你。”
“我有很多朋友,但是现在才知道,以前那样的生活真心没意思,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
“姐,你要是醒来就好了。”
“齐大叔已经出院了哦,他被秦三爷接回家了,啊对了,我这里有他的视频。”
视频是元朗昨天缠着齐非非要录的。
元朗找的借口超级菜,他说左浅在治疗右臂,不方便来看他,让他录个视频过去。
本来以为齐非不会答应的,谁知齐非自己拿过元朗的手机,自己对着摄像头录了一段。
病房里响起了齐非的声音:
“浅浅,上次那个故事讲的就是我。我就是这样的齐非。你不是想知道我背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那就是我所犯的罪孽的证据。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真的,我曾经把最信任我的人亲手置于危险之中,做了很多错事,这就是齐非……”
元朗搞不明白齐非为什么要跟左浅说这些,不过他觉得左浅应该想听,所以他就一遍又一遍的放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