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峰要了手机，那天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大林的！

老钟又问阿雅之前腋下或者腿部有没有被什么东西勒到过？阿峰表情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没有，也没有听阿雅说过在什么地方受过伤。

之后阿峰拽着我们说起来他和阿雅之间的感情故事，扯着我和老钟哭的一塌糊涂，直到篮球场的大灯都关了，我们才从学校出来，拿了阿雅的手机和那颗珠子。

现在虽说大林的嫌疑最大，但是都只是怀疑而已，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

回了局里，老钟一个人先回去了，我翻看着卷宗，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半，整整一层楼没有一个目击者，甚至是没有人听到什么声音。

现场也非常的干净，一个指纹都没有留下，我猛地一下想起什么，翻到现场的图片，厕所隔间的其他门都是关着的，只有死者在的隔间开着，直到我们去查的时候也是开着的！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颗珍珠上，隔间的门把手上，会不会留下什么东西？我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开车赶回学校，让楼管带我进去，没想到，那隔间的门把手上，真的有一个指纹！

很快我带回警局送进技术部，今天询问四个小姑娘的时候，早就按照惯例拿了四个人的指纹。技术部只有一个人在值夜班，我在一边看着，很快对比结果就出来了。

没想到指纹居然是小莫的！我脑袋里冒出来那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女孩。而珠子上面的指纹，是大林的。

第二天一早，我拽上睡眼惺忪的老钟就去了学校，学生们正在上早自习，隔着门都能听到她们在里面朗朗读书的声音。我们还是先去找了班主任，班主任看见我们有些面色沉重的说知道那个珍珠可能是谁的了。

我心里顿时还有些紧张，看着班主任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班级合影，最前排的有一个女生，手腕上挂着一串珠子，和昨晚找到的那个长的很相似。

那个女生就是大林！

我有点蒙了，难道这是共同犯罪？两个人都有参与？我拜托班主任先把大林叫出来，我和老钟两个人一起审。

班主任点了点头，很快就看见大林面无表情的走进来。除了上次见到大林一面，我这只是第二面，之前没说过话。

我把珍珠摆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语气有些严厉的问道：“这是你的东西吧？”大林表情微微一变，随即摇了摇头，语气镇定的说不是。

我笑了笑，语气缓和下来说：“可是上面有你的指纹。”大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了。老钟责怪的看了我一眼，用比较温和的声音问道：“大林，你说实话的话，我们会跟上面求情的。”

大林猛地一下抬起头，说道：“是我杀的又怎么样？那个贱女人就不该活着祸害大家。”

我愣了一下，大林的眼睛里散出的光芒像是一个怨妇的模样。老钟刚想说什么，我压了一下胳膊阻止了一下，大林说道：“那个女人，平时对我们吆五喝六的也就算了，能忍就忍了，但是她明明知道我喜欢阿峰，就去勾引他！”

我眉头微微一皱问阿雅是怎么吆五喝六的？大林说让搬书倒水拿东西之类的。我声音又严厉起来问道：“那你们不是也不告诉她作业背后说坏话扔卷子之类的么？”

大林本来义愤填膺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过了几秒钟，又激动的说道：“但是她抢人！”

我叹了口气，昨天那个阿峰和我们说的故事里，阿峰追的阿雅，阿雅最后被感动了才在一起的。

老钟有点气愤的拍了一把桌子说：“人家互相喜欢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因为这种原因就杀人？”

大林毕竟只是高中生，听见老钟这么一声，顿时不敢说话了，乖乖的坐在位置上。

我拍了拍老钟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然后问道：“你宿舍的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参与？”

大林停顿了一下子，缓缓的抬起头，摇了摇头，但是表情有些不对劲。

我问她是怎么作案的。大林舔了舔嘴唇说道：“我去拿了绳子，挂在水管上，然后把人抱起来，挂上去。”

我疑惑的问她一个人抱得动？大林咽了咽口水说她力气大。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好了，然后让老钟先带她去隔壁的办公室看着她。

我又请班主任把小莫叫进来。小莫看起来就是个很没主见的女生，但是打扮的乖乖巧巧的，家教很好的样子。我在小莫的眼睛里看得到明显的慌张，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都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但是脊背却挺的直直的。

我问她阿雅死的那天晚上在干嘛？小莫很小声的说了句睡觉。我拿出指纹问那为什么在现场有她的指纹？小莫愣了一秒，眼泪一下子流出来，哭的止不住。我有些头疼的拿了纸巾递过去，我最怕女人哭，这种小姑娘哭起来我更是手足无措的。

小莫哭了好半天，哽咽的才说是自己杀的人，因为一时冲动，那个阿雅总是找她借钱，永远也不还钱，问她还总说早就还了，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的人都生气。还总是指挥她做这做那的。

我问了一遍她们伤害阿雅的事情是不是她们也做了，但是小莫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反驳说：“明明只做过一两次，偶尔反抗一下是错误的吗？”

我问她宿舍的其他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小莫也是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知道，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我皱了皱眉，看来这两个孩子之间是约定了什么，才会两面都把自己说成是凶手。

我心里升起来一个不厚道的想法，抿了抿嘴，一脸可惜的说道：“虽然你这么讲义气，但是大林已经全说了，你如果不说，减轻罪行的事情就是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