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素死死咬着唇,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往下落。
就这么一块小玻璃,她攥在手里,一点点的试图割断她手上的绳子。
她是双手被拧到后背绑住手腕的。
只能忍着疼,尽所有的力气倒勾着手腕,那块玻璃才够得到绳子。
可这么一来,绑着她手的绳子,就会因为她越用力,绑得越紧,她的手腕也跟着越疼。
只是跟刺破她掌心的玻璃相比,这点疼已经算不了什么。
而且正因为疼,她才能更清醒。
被药物麻痹的神经也跟着恢复。
勒死了手腕的绳子,血肉模糊的掌心,让她疼得几度想要哭出来。
但她连眼泪都不敢掉。
如果裴承司进来发现她状态不对,就会立刻发现。
即便她并没有力气逃出去,但她不想坐以待毙,成为别人能够用来威胁夜爵的砝码。
庄素听见仓库外似乎有大动静,手上的动作更是加快。
先前似乎就是因为发生什么,阻止了裴承司将她带到其他地方的打算。
沈安然记得,在原本婚礼的安排上,小叔和庄姐被隔开了。
不仅是座位,而是整个流程里他们见面的机会都极少。
自然这个安排是刻意为之。
因为那时候小叔确实在爆出失忆是假的之后,从庄姐家搬了出去,便整个人失联。
庄姐找他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
只等他出现将最后的离婚证办妥。
所以在婚礼安排上,庄姐不想看见这个人,而小叔既然刻意避着她,应该也是类似的打算。
但现在却一切都不同。
沈安然忽然希望小叔还能有一个机会。
一个补偿她的机会。
她想起上次爷爷的话。
小叔几年前的又一次离开,也并不是他又要将庄素弃之不顾。
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小叔才从爷爷口中得知当初发生什么。
小叔能够在意识到自己曾经给她多大的伤害之后,想要弥补,想给她重新开始的机会,那也并不是庄姐眼里的无药可救。
只是这种放手太难,他内心终究是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