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皱着眉，不过是道小伤，哪用得着麻药？不过就是清理伤口用酒精杀杀菌罢了，这点小痛她还是承受得住的！

“我岂是那弱女子！想当年祖父教导我说，关公刮骨呀呀呀痛痛痛痛死了！”白芷话还没说完，皮特手中的棉花球就下去了。

那伤口本就很深，再加上她剧烈的运动被撑的很大又夹杂着草屑和泥土，甚至还从里面挖出来两个虫子和蚂蚁。

白芷那边喊过之后自己很是自觉的抱起旁边的枕头咬了下去。

不能发出大声，引得杜蘅的兵过来盘查更是麻烦。

伤口处理完了，皮特按了按看着白芷满头大汗的反应，应该是个小小的弹片还在里面。如今他这里不过是没有麻药，消炎的药物还是充足的。他又递给白芷一个枕头，建议她自己把眼睛给蒙上。在黑暗中，她对未知的恐惧还能消散一些。

手起刀落，白芷都怀疑皮特在做大夫之前是不是个兽医，还是那种专门给猪做绝育手术的！这刀法绝对可以她腿里一块小拇指盖大小的弹片被取了出来！

白芷精疲力尽的倒在手术台上，幸亏她跑到皮特的医院里了，不然还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办呢！

她怎样也不重要，就算是这条腿废了她也有邪法子医治好，可吓坏了凌霄恐怕以后他都不会让自己单独行动了。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凌霄道长呢？金家少爷救回来了吗？”

怕白芷昏厥过去，皮特这边和白芷唠着家常。白芷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着，最后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窗户缝里透过来一些亮光。

白芷依稀看到三岁孩童模样的子衿，扎着两条歪七扭八的小辫握着自己的手，半趴在床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面。

外面，亦是一双虎视眈眈的眼！

皮特似见了鬼似的看着这个小鬼！

“白芷，这里有鬼”看到白芷醒了，本就憋的难受的子衿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用了药的子衿醒来的比白芷早，她醒来是还是蛇身，看到白芷的腿受伤了就往那边爬。皮特怕这条不知来历的蛇会伤害白芷，便过来抓她。

子衿哪见过这中高鼻子蓝眼睛的人，还以为是地狱的夜叉前来捉拿她和白芷，张口就咬。一人一蛇对峙了好一会儿，知道天亮鸡鸣，子衿变回人身！

“白芷，她才是鬼”

尽管杜蘅一直在纠结从小随他一起长大的何副官反叛是因为何副官的贪欲太旺，可他还是蹲了下来给何副官合上了双眼。

都是何副官的错么？

未必是！

虎兕出于柙，而龟玉毁于牍中，难道自己就一点儿错误没有吗？

其他士兵都在拖着尸体，救治伤员，押送着活着的叛军，没有一人敢上前劝慰一下杜蘅。

没了何副官、没了连翘，更没有之前的白芷，如今的杜蘅只剩下手中冷冰冰的兵权和乌图大帅的宝座，他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此时，白芷抱着已经全部化身为蛇的子衿一路狂奔。大街小巷都是来来往往的士兵，她一路跑一路藏，最终还是没回到旅馆，就翻进了皮特的医院里。

当时正在值夜的李大哥吓了一跳，这外面枪声连天的谁都不敢睡，一下子翻进来个人还以为是乱党，差点拿着大铁锹就拍了过去。

直到白芷低喝一声，他这才看清来人。

“白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进来了？

放谁，谁都怀疑！

白芷冲他嘘了一下，她需要见到皮特，立刻马上！

李大哥这才反应过来，引着白芷小跑往屋里去。楼里都未电灯，装作自己就是个没有生命的建筑物一般，静静的矗立在这乱套的世道中。

一夜过后，除了门前的血迹，这座城又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每过上几年，都会经历一下子，老百姓们也早就习惯了。

皮特披着大衣点上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看清了白芷怀中金色的小蛇。这蛇大约成人手臂粗细，两米余长，绝对活的时间很长了。

再加上它那一身金光闪闪的鳞片，皮特就差拿着放大镜过来细细研究下这种生物了。

白芷将房门紧闭，又将窗帘整理了几下，子衿的身体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

“白芷，这就是中国传说中的龙吗？”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