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身的戎装和白色的手套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他也在随时准备战斗!
白芷将呼吸调整到最慢的频率,她耳朵贴在地上听着远处汽车的轰鸣和杂乱的马蹄声,判断着来者是谁的兵?
忽然,杂乱的枪声从白芷身后的巷子中传来。
杜蘅扭头拔枪往这边看来,白芷登时趴在地上不动弹了,假装自己就是只老鼠。
看不见看不见谁都看不见她!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杂乱厚重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都跟着颤抖。白芷看着后面开过来的装甲车张大了嘴巴!
不过是造反,至于这么夸张吗?连坦克和大炮都上了!
大帅府的院墙再厚,也架不住拿大炮轰啊!
白芷忽然明白为啥庄子里的地主院子四角都筑了炮台,这玩意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装甲车过去了一辆,后面的大炮也推进了三台。步兵接着跟着,大约过去了三四百人。
然而,大帅府门前的守卫却是依然一动不动。
也不开枪还击,也不四处逃窜。
两军对于阵前,隔着不过是两条巷子的距离。
“杜蘅,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何副官骑在马上,正了正帽檐朗声对大帅府喊道。白芷心里默默骂道,为啥翻来覆去还是这两句话?要打就打,非要先喊个阵。
不打起来,她怎么动弹?怎么趁乱救人?
杜蘅站在窗边,将自身要害完全暴露于敌人的视野当中。他冷笑一声,“风水轮流转,我坐上这个位子的那天,就想到会有今日!只是我没想到这位置这般抢手。连我身旁的一条狗,都想爬上来蹲一蹲!”
因为城门紧闭的关系,街上的旅馆不是挂着牌子写着暂停营业就是户户爆满。搞得他们几个像是流落在外的难民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只剩下一间房。
一间就一间吧,总比继续在外面飘荡强。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再这么过下去就快成野人了。
老板在那打着算盘核算着房价,一间房要收平日里三间的价格。
理由是:你们是三个人住!
金满堂的暴脾气上来了,这奸商也狠了,雁过拔毛,尸体都得剐层油水再放呀!
凌霄上前拦住金满堂,如今这世道物价时张失落,他一个方外之人都看的清楚,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再者,这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兵荒马乱的,能赚点是点吧!
老板一听这话,喜笑颜开,连连夸赞还是这小伙子会说话。
金满堂心中那叫一个不忿,他会说话怎么就背着手上楼了?还不是让他这个抠门的来付钱?
“老板,我怕你这钱拿着昧心!这样吧,多出来的钱就当是我从您这儿买个消息,外面这些兵是咋回事?城门今日关的这么早,是内忧还是外患?”
金满堂半边身子倚在柜台上,那老板抬抬眼镜瞅了瞅四周。尽管没人,他还是不放心,走到外面将门窗都紧紧关好这才小声说到。
这乌图啊,怕是要变天了!
“变天?”
白芷惊讶,她们不过才走两天,走的时候乌图还很是太平,到底是谁在搅乱?
“这有啥奇怪的!乌图的天下啊,谁都坐不长久。老辈人说了,这乌图本来是个长治久安的好地方,结果自明朝末期,守城的大将投了女真人,将这城池拱手让人。城里的百姓几乎被屠戮殆尽,当时城内最大的氏族长老就下了咒,无论谁接管乌图,都不会坐长久。
你看,果真如此啊!张大帅前面还有个李军长,如今又是杜大帅掌权。现在可好,是杜大帅下面的何副官造反了你们瞧瞧,就是我知道的这几任,都是被下面的人造了反翻了天。这不是诅咒是什么?乌图啊没的好喽”
金满堂这边听的甚是有趣,又掏出来几张毛票塞到老板手中,还请他多讲讲这个传说。
这诅咒好啊,搞不好他还能靠这诅咒东山再起呢!
留下二人在底下闲唠,白芷忧心忡忡的上了楼。凌霄在楼梯口等着她,刚才的那席话自然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