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了解男人,凌霄知道杜蘅心里的不甘。况且,白芷去谈也不是没有筹码,凌霄想到了那尊佛像。
那尊煞佛,纯阳子取出来不就是想给到杜蘅吗?或者说,他不一定要给杜蘅,可杜蘅绝对是想要。拿佛像换人,还怕杜蘅不换吗?
那佛像,在一定意义上代表的可是军心、民心。得此可得天下!
女人和天下相比,杜蘅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女人?
次日一早,白芷这边就往大帅府去了。她上了门口的黄包车,凌霄不放心就在远处看着。果然,白芷刚走不远,胡同里就有两个鬼头鬼脑的人跟了上去。
杜蘅,已经盯着这里很久了!
他像一只猎食的老虎,等着白芷跳进他的包围圈。凌霄有一时害怕,杜蘅会不会伤害白芷?想着,他脚上的步伐就飞了起来。以他的本事,如果杜蘅发难,他也能带白芷毫发无损的出来。
黄包车行走在乌图的大街上,各色行人步履匆匆。他们或欢喜,或急躁,或痛苦、或茫然。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谁都能抱怨,抱怨后还要自己走自己的路。
白芷心中复杂万分,她的命运是否早就谱写好了,注定荆棘丛生。
到大帅府时,白芷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那铁质雕花栅栏大门,东边栅栏处的那块漏洞依然没有修补,块枯萎了的蔷薇半死不活的在那赖着开放。
这院子,她来过也小住过,总之没有好的回忆。
她缓缓下车,再次踏足,门口的卫兵早就换了一波没人认的她。
她就站在门口,微笑着同卫兵讲着让他进去通报。如果大帅不在,她回去便是。
杜蘅站在二楼窗边,手里端着一盏热茶,看着门口那个玲珑的女子。依旧是一头披肩长发,高领的粉色半长袍子,下身是一袭白裙。以前从未见过她穿的如此鲜艳,没想到藕粉的袍子竟然衬的她更加肤白貌美。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杜蘅嘴角弯弯,她终于来了。
“废话,若不是白芷,当爷爷闲的慌找你取乐吗?”
耗子先生抖擞着身上的毛发,像个常胜将军一样大摇大摆的从他肩头爬了上去。
刚刚用盐水鞭出来的伤,此时皮肉绽开血红一篇让人看着心寒。总是金满堂痛的麻木了,他看着也是心惊肉颤。
那耗子在他的伤口上低着头爬行,金满堂感到一阵清凉从哪耗子身上传来。再低头仔细看去,竟然是那耗子在舔他的伤口。
都说耗子能吃人,此话果真不假。看他现在嗜血的样子,吃的眼珠子都红了起来。金满堂心中颤栗着,想着白芷肯定不会害他来安慰自己。
不一会儿,耗子先生就将他身上的伤都走了一遍。伤口看着依旧是那般吓人,可金满堂却没有那般疼痛了。
“剩下的都是皮外伤了,里面无大碍!不能做的太假,不然被人发现你更受罪!”说完,耗子先生摇晃着屁股使劲的挤出来一颗老鼠屎。
“要想之后受刑不疼,就吃了它!”
金满堂啊了一声,让二少爷吃屎?这孽畜不会是在戏耍他吧?
“大哥,此话当真?”还没吃屎,却真真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耗子先生尾巴一扭,身子跳到了窗台之上。月光下,它回眸一笑,嘴边的沾着血珠的小胡子抖了几下。
信不信就由你自己了!
金满堂手里捧着那颗老鼠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吃。看着满屋子阴森森的刑具,再看看自己斑驳的身躯,好不犹豫的将手中的东西咽了下去。
圣玛利亚医院的白芷,她静静的坐在桌前剪着小纸人。纵使她现在有许多帮手,比如熊岭山的兽灵、还有手腕上的两条金蛇,可她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小法术。
因为最近的魂魄充足,再加上兽灵也能附身于纸人之上,她用纸人更加得心顺手。
为什么要去求白芷?她自己完全可以发动这些小纸人去劫狱!
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闹得轰轰烈烈又如何?到时候难做人的绝对不是她,看杜蘅到时如何和乌图的百姓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