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金家少爷的死活,他才不在乎。可是从中就能看出杜大帅的态度了,他这是要有动作了
若是他不好好抓住这个时机,恐怕再也没机会了!
而到了晚上,金满堂坐在日方的审讯室,手上被铐在铁板子上,这样狭窄的凳子让他十分难受。
少爷也不是没坐过牢,可像这种挂满刑具的却是让他有些发抖。
都说这些倭人没有人性,也不知道会对他如何?
他是打定了注意,一会儿问什么招什么,能少受罪就少受罪!不然毁了这副让他引以为傲的皮囊,这辈子活着就没啥意义了。
头顶的大灯“啪”的一声亮了,金满堂抬起胳膊歪头掩住自己的眼睛,好半晌才适应这个光线。
整个屋子亮如白昼,一切阴暗都展现在明光里。金满堂觉得自己似是被脱光了衣服,从里到外一点儿保留都没有,暴露在这些倭人眼前。
铁门上的锁链动了,一个高瘦穿着军装的男人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他手上戴着的白手套无意识的拍着衣角上的灰,好似这里的灰尘都透露着肮脏。
等到了审讯的位置,早有人给他拉开凳子,他这才端正的坐在其中。
腰背挺的溜直,两手置于膝上,视线恰好与金满堂平行。
然而,无形中给金满堂的压力倍增。不知为何,他觉得面前的人非人,而是一台机器,会杀人的机器!
“金满堂金桑?”
金满堂转悠着眼球看了周围人一圈,竟然没有翻译,看来这家伙儿是个中国通。
“对!老子为自己的姓氏自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那人抬起一侧的嘴角,似是嘲讽般的笑了。
随后,他敲了敲桌子,只问了金满堂一句话。
“那山匪窝在哪里?”
权势,一直是人们苦苦追寻的东西。它无影无形,却能给人带来极致的快乐。所以,杜蘅才会在自家败落后忍辱负重,用各种手段爬到今天的位置,无非就是为了享受此时的快乐。
得不到它的人,都说它的好。得到它的人,都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这就是杜蘅做了大帅的感受!
本来有追求有目标的日子,忽然没了追求。他爱的、喜欢的也都离他越来越远,他好久都不知道快乐的滋味了。
可就在这两天,他由心底散发出一种叫快乐的情绪。
他将腿搭在长桌上,嘴上不自觉的哼着小曲看着桌上的一个相框。如今丁香不会再来自己的书房,他才敢把那张和白芷的照片摆在桌上,时时看着。
照片上的她和自己,笑的那般甜!
为何不能回到从前呢?
如今纯阳子都死了,他对什么大业的执念也没那般深了,如果白芷肯回到自己身边,他的人生就十全十美了。
之前,纯阳子和连翘没回来,他就猜到应该出事了。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那一队的人马尸体散乱在山间都快腐烂了,他当时是喜非悲。
东西未取回来没关系,自然有人将那东西带出来。他开心的是,白芷没有出事。
纯阳子走之前,他曾经对他交代过,如果不能将人带回来,就将尸体带回来。
以纯阳子和白家的仇怨,他一直认为白芷没命了,纯阳子走后,他就后悔了。想到白芷的笑、白芷的怒,他又下不去手了。
如今好,得知她来到乌图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在考虑着应该用什么场景和白芷重逢。
他还想再续前缘吗?答案当然是!
“何副官!”
杜蘅长腿一收,从书桌前站了起来。他大力扣下相框,看着进屋的何副官说道:“金家的那个少爷看紧了,白芷会用邪术,一定要提醒日本人,时刻盯着不能让人逃了!他们不是有懂法术的和尚嘛,不要总想着造佛塔念经,干点儿正经事!”
何副官垂下头低声应着,他可真是后悔,为何要将这消息告诉大帅。一旦事情涉及到白芷,他就会丧失理智。
“大帅,日本人那边逼的很紧!他们的意思,金满堂肯定知道那土匪的老巢。这次去的不过是个窝点儿,而且他们也没敢打草惊蛇,就是想要引出里面的大蛇!您要是执意枪毙金满堂的话,恐怕日本人那边交代不过去!”
杜蘅嗤笑一声,何副官真的是年纪大了,跟不是他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