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圈之后,就让文娘来看看门道。
文娘知道这是父亲在特意考验她,她也毫不紧张,走了两圈之后就发现了院子的问题。
原来,这院子是在那家的女儿出嫁后,皇帝赐给他们的新院子。当时,那老爷是花了大心血弄这间院子。想乌图的王府可不少,他一直都是住在一个小院子里,这好不容易有个大院子整个人相当的兴奋。
当时,那家的新院落里,瓦匠木匠加起来竟然有二三十人,跟别说那些伺候花草鱼塘流水的下人。
也就是说,这件房子是新装扮的。也就是在他们家搬到这间院落之后,才陆续出了事情。
黄文娘进了那父原来住的屋子,指着床后面的墙壁就说到这里面一定有东西。那家人二话不说,拿起斧头榔头乒乒乓乓的就开始砸墙,结果在里面发现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里面是四个纸人,还有一根死人的指骨。四个纸人身上分别写着那家四个人的姓氏八字,每个纸人身上都插着一根银针。
那父和老大是插在了头上,所以他们一个是触头而死,一个是用钉耙刨头而死。而另外两个,都是插在了脖颈之上。
如果不出意外,恐怕那老三的死法会同他二哥一样,被绳子活活勒死。
这些东西的发现让在场的那老三和那母吓得浑身发抖,跪下来就求文娘救救那老三。这可是那家唯一的一条根了,再不救,那家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黄文娘当即扶他们起身,他们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救人的。
只是,这次救人恐怕就要杀人。这阵法极其歹毒,除非自身法术反噬,否则这邪术是不会失效的。
文娘让那家人好好回忆,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好让他们有机会能做出这样的手脚!
那母一回想,能往卧室墙里面塞这等邪物的不是瓦匠便是木匠。否则等着院落都建完了,还哪有机会让他们害人。
白芷在圣玛利亚这边准备着东西,那署长看着她熟练的操作手法,心中的疑虑越发得到了验证。
“白小姐这手艺,莫不是家传的?”那署长在一旁帮着布置供桌闲聊到。
“自然是,要不然我也不能无师自通呀!”
白芷知道这条大鱼已经开始要上钩了,他越在意,她就越要表现的不在意。谁知道,他会帮助恩人的女儿,还是要帮助自己目前的上司。
人性这东西,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那署长又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后来终是忍不住了,问到白芷可认的黄文娘。
“黄氏是我娘亲!”
事实就是如此,既然那署长自己提了出来,白芷也不和他绕弯子了。那署长得到确认后,拍着大腿叫好,他表现出来的激动明显超出白芷的想象。
她是记得那署长这个人的。因为当时文娘在给她和凌霄讲解阵法的时候,特意举了一个乌图的例子。当时她说的是那三爷家里出了大事儿。
那署长,本来排名老三,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搁在十几年前,那时候大清还没亡国,八旗子弟还是可以按时拿俸禄的。虽然那署长一家过的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比普通人家过的好一些。
他爹呢,也是个典型的平日里遛鸟玩蛐蛐的主。他一辈子也没啥大志向,生下三个儿子足以给他传宗接代的。他呢,也不指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能够建功立业,反正他们八旗的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粮食都不会断的。
只要有吃的,还卖什么力?
那署长他爹从小就教育他,别总想着去当兵。真要是有打仗那一天,八旗子弟十四岁以上,过了马背的孩子都是要上战场的,现在忙什么?
他唯一的长进就是每天念叨着要给家里唯一的小女送进宫,就算封不上什么妃子之类的,只要她在皇宫里,他可就升级为皇亲国戚了,到时候领俸禄也能多领一份儿。
那家,当时就是乌图众多八旗子弟里最普通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