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叹了一口气又仔细回想着,他中邪病是在三天前,三天前他刚从南面的战场回到乌图老家。这一路上,夜以继日披星赶月的,还要放着山匪和逃兵,走的也甚是艰难。
如果说这一路上非得遇到什么特殊的事儿的话,那就是他曾经遇到过一个叫花子。
那还是快要在关口的时候,大家伙儿都知道乌图作为北方的军事要塞,有一项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它的地理位置。
想要进入乌图只有两条路,要么从海边的港口进,要么从城门进。它不想别的地区,一望无际就是大平原。乌图恰好是被群山给围住的,能进入的平原只有一个,那就是红河和黑水这两个县城,恰巧这两个地方还有红河作为天然的护城河。
所以李大哥从关内回来,想到乌图必然要进城门。就在快到城门处时,天已经全黑下来。那时杜蘅还下着限行令,但凡是夜间出入的必须要有紧要的函件证明。
像李大哥这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类东西,他就寻思着在外面的林子里睡一晚就行了,第二天一大早再进程也是没关系的。
毕竟现在不是寒冬腊月,找个背风的地方窝一宿也无不可。
他这么想着,就在林子里找到了一处大的山石后面。林子里树多,落叶也厚,他就挖了点儿落叶就把自己埋住了。经常出远门的人都知道,这样其实有助于保暖。
他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等醒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林子里的月亮毛毛的,模模糊糊也看不太清楚。周边夜枭的叫声一阵一阵的,让人特别心烦。
李大哥闭上眼,准备继续睡时,心里却异常的烦躁。他翻腾了两下,可还是没法集中精神睡觉,隐约中觉得有些什么事儿要发生。
结果,就在他迷迷糊糊之际,远处半走半爬来了个要饭花子。
那花子看起来是饿的不行了,浑身也没有几个不条遮掩着身体,整个人都黑漆漆的,也分不清眉眼。头发和鸟窝似的,也不知流浪了多长时间。
“善人,行行好吧,我要饿死了!”
李大哥大怒,这是饿着了吗?饿着不应该头昏眼花吗?怎么可能还能这么精准的确认到他的位置?他一骨碌的爬起来,那要饭的身上一股子剧烈的恶臭,闻者欲呕。
“滚滚滚,别扰老子清梦!”
说着,他就拿起身旁的扁担杆往那要饭的身上打去,那要饭的身上软绵绵的,一扁担下去人就歪倒了。李大哥骂骂咧咧的想要上前踹他计较,可想着大家伙儿都是可怜人,拍拍屁股自然倒霉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捂着鼻子换了个方位躺着。可想到旁边还倒着这么一个恶臭体,他收拾收拾东西抬着扁担就走了。
这一路上,若说是奇怪的事儿,恐怕就只有这一个了。
“你当时把人打死了?”白芷皱着眉头问到。
“啊?”李大哥摇摇头,不可能。他那一扁担用的是轰鸡撵鸭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打死人。再说,那要饭的就算死了,也是饿死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若说是饿死的,这倒是和那恶鬼蛮像的。李大哥中邪的时候不也是一直找东西吃,甚至连尸体都可以吃。
“嗯,李大哥你好好歇着,我回去准备准备!”白芷说完就要告辞,这鬼八成就是李大哥说的那个要饭花子。不管是不是,她今晚都要将这恶鬼给制服了。
和李大哥聊完,她决定不守株待兔,而是先做些准备引蛇出洞。
那署长听说白芷晚上也要在医院过夜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都不知该如何和杜蘅交待。况且,杜蘅现在忙着追查军火的事儿,怎么能听他来汇报。
白芷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写了一封口信,让那署长交给杜蘅便是。她要在这儿全心全意忙事业,如果他担心人会逃的话,白芷是不介意派人过来看住她的。
之后白芷就在集市和殡葬店里逛了一圈,如果那人是饿死鬼的话,肯定会需要一些吃食、金钱和衣物。用这些东西引他前来,说不定效果还不小。
退一步讲,如果引不来他,引来别的鬼魂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