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药房”他低着头将血举给了何副官,恐怕丁香这是要不罢休了。
他信得过白芷,子衿一定能够药到病除。倒是丁香,他今天一定要弄明白几年前的那场旧案!
“都出去!”杜蘅怒吼,卫兵们连东西都不敢收拾匆匆往外撤去。莺儿被吓破了胆,她还不知道司令为何突然这般凶狠。夫人跪在地上举着双手痛嚎着。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莺儿是爬出去的,跨过门槛她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不是她的了!
门,从里面被狠狠的关上了。
莺儿咧咧的哭着,往门房的方向跑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黑暗,因为之前丁香坐月子说是阳光太晒,又不敢见风,这才把窗户上都挂上了一层薄红纱。太阳升的越来越高,折射进来的阳光让整间屋子仿佛是个大红灯笼。
然后灯笼里面的人却是一点儿都不喜庆。
杜蘅扑腾一下就跪在了丁香面前,只有她一个人害怕吗?杜蘅更怕!
他想着等子衿病好了,自己再去查一查那些陈年旧事。可事到如今,他忍不了了,他就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儿!
“你我之间有仇恨吗?”
杜蘅没有上前,只是自己一条腿半跪在那边惨声问到。
那边的丁香嗓子都哭哑了,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自己刚才怎么了,怎么把那件事儿说了出来。此时的她,死都不认,她想继续装疯,可想疯都没了力气。
“没有?那你为何要设计陷害我家?还是是你爹!”
这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丁香捂住耳朵坐着往回退着。不要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年她才多大?她还是小时候见过杜蘅一次,后来便只能看着他的照片。
她瞪着眼睛,觉得那些士兵们身上都带着杀气,来害她和子衿。子衿就是被这群人害的,现在轮到她了“不要过来,你们都给我出去!”
丁香披风散发的站在床上蹦着,枕头、被子一股脑的被她当做武器扔了下来,杜蘅转过身挥挥手让卫兵们赶紧将她制住!
“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县长的女儿,我让我爹将你们通通抓进大牢!”
士兵们有些畏手,丁香那么一折腾罗衫半解,半边膀子的衣服都滑了下来。
“何副官,你去!”
杜蘅真是不想再和丁香解释,他闭上双眼,耐心早就用透支了。自从有了子衿,丁香就和换了一个人似的,如今更是疯癫的不成样子,难道女人生完孩子变化如此之大吗?
“你别碰我!你以为你是谁?不怕下大狱?那我就找人收了你的铺子,让你变成穷光蛋,像流浪狗一样讨食吃!”大家伙儿都没仔细听丁香的胡言乱语,然而这句话却触到了杜蘅的肺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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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丁香已经魔怔了,多年以来藏在心底的话如诅咒一般一吐而光。
“就像杜仲勋一样,弄死你们”
丁香还在语无伦次的吼着、闹着,杜蘅的背挺得甚是僵硬。何副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上前一扑就将丁香扑到在在床上,随手拿起身边子衿的小衣服堵住了她的嘴。
何副官吓得是一身冷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丁香嘴里的杜仲勋是谁!
那是杜蘅的父亲!
当初,杜老爷因为大清朝倒台从乌图回到黑水,一生郁郁不得志。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杜家在黑水购置的铺子和田产,足够一个小康之家过上辈子的了。
谁料,铺子接连出事儿,连年亏损。后来又因为其中一个账房先生做了假账,有人拿着合同去官府告官,竟然连田产也输了去。气的杜老爷是一病不起,家道中落,杜蘅也是在那时辍学归家。
人人都说,生意场诡谲多变,杜老爷常年做官还是八旗贵族,自然不会经营,亏了也是正常。就连杜家自己,也从未想过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
当初,那个赔了地产的案子还是杜蘅的老丈人,如今的丁县长审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