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子衿已经去了?所以,他才这般阻拦?
等过一阵子,小孩子的身体长得是最快的,他再从别处找来孩子哄骗自己?
刚做母亲的女人,想象力极为丰富。就这么一句话,就这一瞬间,她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一部大戏。什么神医,什么药引子,恐怕都是假由。
双手被割破,自然不能乱动,所以就成为了限制她的借口。
丁香死死盯着杜蘅,眼前的杜蘅还哪是那个深情款款的夫君,此时他就是一个拿着匕首的坏人。
让她和女儿生死两隔的坏人!
“好了,丁香,把手伸给我!”
话音还没撂,丁香迅速的将手背到身后靠在墙上恐惧、愤怒的看着杜蘅。
杜蘅不解,他看看莺儿,莺儿也不知为何夫人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赶忙将手里的瓷碗放下,上前想要抱一抱丁香让她别怕。哪料,她一动弹,丁香嗷的一嗓子就哭出了声。吓得莺儿一个趔趄,好悬没将蜡烛之类的绊倒。
“杜蘅,我要见子衿!看不到她,我不要放血!”
歇斯底里的哭声让杜蘅的太阳穴腾腾的跳的厉害,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受了刺激精神都不好了吗?
他现在可没有这么多耐心哄她,时间不等人,再不施救,女儿都快腐烂生蛆了。
“何副官,带人制住夫人!”
门外的卫兵登时带着枪跑了进来,丁香看着荷枪实弹的士兵吓得抱头大喊。连日来的悲喜交加,再加上凌霄说的因果报应使她的内心愧疚、恐惧都融合到了一起。
没人给她排解,她也无人诉说。看不到孩子的她,在胡思乱想之后精神有些崩溃了。
丁香靠在床头哽咽,她已经哭不出泪来了,整个人如同枯萎的花一般,毫无生气。莺儿端着一碗补汤在旁心疼的劝她多少用一些,如今正是坐月子的时候,再哭下去眼睛会受不住的。
“夫人,要不你躺下闭上眼歇歇吧!我老娘曾和我说过,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很是金贵。若是坐不好,那可是一辈子的病根。”莺儿放下汤碗,扶着丁香躺下。
屋子里也没有别人,丁香抽噎了两下,想到子衿又是一通绞心。她想见孩子,可杜蘅说怕是子衿身上的邪气会过给她,根本不让她见。
她是子衿的母亲,就算是替孩子死也不怕,怎会怕染病“莺儿,消息通知老夫人了吗?”不管昨天她如何哀求,杜蘅就是不让她见孩子。说是熬一熬就过来了,可她哪放得下心。她无人可求了,只盼望着娘家人能带着神医过来,给子衿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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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替她掩好被角,心下酸楚。这年代,不足月的孩子夭折的也不少见,生不下来一尸两命的更是常见。可夫人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娃儿,如今遇到这样的事儿,真让人糟心。
通知的人离开好长时间了,算算时间估计今天下午差不多就到了。
“也不知子衿能不能挺到下午”丁香嘴里念叨着,整个人又抽噎起来。莺儿看着实在难受,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实在没忍住便同丁香说道,昨天司令回来似乎带来了一位神医。
丁香一听这话儿,眼里立刻有了神采,问她如何得知?
其实莺儿也是道听途说加上自己猜测来的。昨晚她半夜起来给夫人熬汤的时候,就看到何副官带着人抱着子衿小姐急匆匆的往书房赶去。莺儿也惦记着小姐,便跟上去了,之后就见所有人从书房里都初来了,书房的灯也熄了。
“司令在深夜里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守着,我猜着应该是请了什么高人”
这么一说,丁香也有些信了。杜蘅几次三番的同她保证一定能救好子衿,他必然是有高人可请。
“对一定是这样的!”
心里有了几分希冀的丁香,挣扎着起来要穿鞋出门,她要去书房看看子衿究竟如何了。莺儿赶紧将手里的汤碗送上,这汤可是用了好多补药,若是不用可惜了了。
“就算是为了小姐,夫人也该喝一点儿!”莺儿劝着,丁香嫌麻烦,捡起来一碗咕咚咕咚就干了进去。也没尝出里面是何滋味莺儿接过空碗,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主仆二人正忙活着,杜蘅那边推门进来了。清晨的阳光一时都倾泄在这屋子中,丁香捂着眼睛没敢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