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话，让我自己缓一会儿！”

刚开始和杜蘅分别时，她还不时的幻想下与杜蘅重逢的那一天，他会说什么？她该如何面对？

那些思来想去的片段总结出来可以是一部精彩的言情文了，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早就忘了这些事儿。以至于再见到杜蘅时，她忘记带上准备好的伪装面具。

只能，身不由心的，哭的痛快、泛滥。

杜蘅手忙脚乱，他想着上前抱住她，把她拥在怀里好好哄上一哄，前尘往事就能随风散去。可白芷挣扎着反过神，将脸扣在枕头上硬是不让他看。

“你别过来，离我远点儿啊，我可能要发招了！”白芷哽咽着，一句话就让杜蘅的思维冻住了。

发招？什么招？

她这般失常是要使用什么邪术吗？

杜蘅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等白芷渐渐平息下来他也没敢继续向前。

“白芷，当初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杜蘅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很低，说出来散着无穷无尽的苦涩。白芷愣住了，杜蘅何曾这般弯腰求过人？他是那么骄傲的人！

“好！”

白芷擦干眼睛，也不抽咽了，不假思索的答道。

她早就原谅杜蘅了，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原谅了。

她知道杜蘅的身不由己，能理解到他振兴家族的使命，更别提他要光耀门楣的雄心壮志。这一切，都不是她能给他的。

既然她不能提供动力，更不能填阻力，所以不管当初有没有那件事儿，她都是会离开的。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份吧。

杜蘅听完面上露出欣喜之色，他以为白芷回应的这么痛快，是因为心里还装着他、念着他。或许，只是长时间不见，二人之间亲密接触有些尴尬罢了。

“我身子乏的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大哭一场之后的白芷，更像是对以前的情感做了次真诚的告别。如今她是身心俱疲，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晕过去。

杜蘅想到子衿，脑子里的情爱瞬间被冲散了。他不是当初的毛头小伙子，如今他可是当爹的人了。

子衿的病不能再拖了，他招呼着何副官将小姐抱来。

白芷的头晕晕的，她勉强打着精神靠在床上，一直盯着杜蘅看。她还不知道杜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得不防备。

“司令，小姐到了！”

何副官在外恭敬的敲门，白芷也听到了，她颓废的精神头立刻恢复起来。

小姐到了？

小姐不就是子衿？

等子衿用着红底金线绣出来的被子裹进来的时候，白芷忍不住向前爬了几步。

杜蘅接过孩子，孩子的身体都有些冰冷。她的睫毛眨也不眨，就这样紧紧的闭着，脸色由刷白变成了铁青。若是再找不到人治疗的话，恐怕她都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他把脸贴在子衿的小脸上，柔嫩的触感还在，只是渐渐失去了正常孩子的温度。

他的女儿，他正室所出的嫡女，如今却面临着夭折的困境。

“白芷，给你看看，这是我的女儿，她叫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杜蘅颤抖着把孩子递到白芷面前，他要告诉白芷，他惦记着她，一直！即使他的孩子出生了，名字都是她给取好的。

白芷一直担心着子衿的安危，杜蘅将她抱过来正好。她的手臂有些酸软，即使孩子轻的和只小猫似的，她抱着也有些吃力。

可如今的孩子不哭不闹，不说不笑。就这样闭着眼算什么？

“可是昨日晚间发生的？”

杜蘅一听就知道白芷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肯定能救回子衿！他赶紧连声回答，这也是他救回白芷的真实原因之一。有了白芷在身边，杜蘅觉得特别安心。他可以见到想见的亲人，也可以预测到哪门军阀会胜利。如他这般韬光养晦、蓄兵养睿的阶段正是有帮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