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似乎被空气支撑着一般,风起时似乎随时都能被刮跑。
白芷冷笑,问到凌霄,平日里他都是叫金满堂为金二少,此时怎么直呼其名了?
凌霄停顿了会儿,此时没脸的他也看不到任何表情。
“这又有何不可?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或许是白芷脸上的神情出卖了自己,对方也觉察出了不同。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感受着额间一股热量在迅速凝聚,白芷便知道是子衿要破壳而出。她轻轻的咒骂了一句,果然引起对方震怒。
“白芷!你今天别想逃!”
随后,道袍的长袖猛然扬起,对着白芷的身子就卷了过来。白芷虽然有些法术使不出来,但她从小就练习的拳脚功底还是在的。
一个侧身躲过,白芷就势往地上一扑一滚再转身。然而,她抬头之时,那袖子竟然直击她眼前。
怎么可能这么快?
就当白芷眨眼的功夫,她额前轰然闪出一道金光。
一条金光闪闪的蟒蛇呼啸而出,对着那袖子就吞了过去。道袍瞬间被金蟒缠住,然而白芷忽然觉得脖子一紧,刺骨的寒冷从喉咙直达脑门。
有一双寒冰似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呼吸眼瞅着跟不上。
白芷拼命的去扣她脖子上的手,然而她只能触碰到自己冰冷的肌肤,上面什么都没有。
金蟒在半空中迅速回身,看到白芷的情况更是释放出腾腾杀气在白芷周边来回盘绕。她对着白芷身后的空气猛地哈了好几口气,可这丝毫没有吓退刚才金蝉脱壳的盔甲。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才能救白芷?
子衿心里也着急,可她一来怕伤着白芷,二来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如对付那盔甲。
白芷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不停地抓着周围的空气,耳边尽是嗡嗡的轰鸣之声。
“把图画出来,不然就死在这吧”
未知的强大力量下,白芷闭上眼睛含着一口气。想弄死她?征询她的意见了吗?
白芷心疼不已,凌霄何时这般脆弱过。他如今正是需要她的时候,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好!等我们下山去找金满堂,他们金家的册子一定能寻到,到时我们就有三张图了!找到的几率也更大一些”
“不用等金家的图了,我们拿着那半张图也可以先去寻的”
凌霄很是迫切,眼白里尽是红血丝让白芷诧异不已。
可如今在外面哪来的纸笔?就算是画也得画上好一会儿的。
凌霄见白芷答应把图画出来,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铅笔和折叠整齐的纸张。
他满怀欣喜的交给白芷,白芷接到那被削好的铅笔愣住了。
一切都太巧合了,不是吗?
凌霄平日里带根细细的毛笔用来画符的,何时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除非,他的本意就是要白芷将图画出来的。
可
他明明自己也记住了那图上的内容,文娘并没有这个秘密隐瞒于他。
“凌霄,我今日头痛,等下了山到安静的地方,待我好好回忆下再画罢。”
白芷的语气有些淡了,她觉察出凌霄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可她又讲不出来。
凌霄又劝了白芷几句,见白芷依旧是悻悻不搭茬的模样,他也不高兴起来。
气氛不一会儿便尴尬起来,在白芷看来这简直是无缘无故、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把东西给杜蘅那个军阀?”
一句无厘头的话,更是让白芷满头雾水。
难道,她给丁香接生的事儿,凌霄知道了?还是那次她与杜衡擦肩而过,他也知道了?
不过她扪心自问,她绝对没有做任何藕断丝连的事儿,更别提对不住凌霄了。
“你胡说什么!”
白芷心里有些难过了,她之前不是和凌霄没拌过嘴,可凌霄从来不会这般无理取闹。且在如今这模样更不知道在吃哪门子的醋。
“你就是想私吞这些东西,好助那个军阀成事,当我不知道呢吗?”
凌霄劈头盖脸的无端辱骂让白芷气愤不已,她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凌霄疯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