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莺莺燕燕们见到老爷哭泣,顿时一个个哭喊出声。那哭声让杜蘅很是心烦,哭是种很美妙的声音,但那必须是婴儿的哭泣。
比如,他的子衿!
他扭身回头,掏出手枪对着女人堆里连开两枪。
尖叫声过后,瞬间安静了。
两枪,两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小妾正中胸口和脑门,睁着眼睛人就没了。那些捆在一起的女人们纷纷无声大哭,拼命躲着那两个死人,可绳子绑的紧,岂是她们能躲得来的。
“不要吵,我女儿在睡觉!”
那是死神的微笑,温柔的笑对的却是自己的妻女,骨子里的死神只在这个屋子里游荡。
“所以,金老爷,您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七爷说您有,您肯定有!早点儿交出来省的大家伤了和气,不然闹得人财两空,都不是你我想看到的局面!”
金老爷看着他新纳的那对姐妹花如今冰冷的倒在地上,他真是怕了。
前晚上,那两具年轻的肉体还在床上对他老爷长老爷短的,如今就“可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七爷司令,你们可以随便问,我若是有那册子,还用这么窝囊的活着吗?那些神啊鬼啊的东西,在我们金家是绝对不能出现的呀!我一个做生意的,连关公都不供奉,怎么会有那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见棺材不落泪!”
杜蘅扫了七爷一眼,这时候该是漕帮上场了。
无非就是那些酷刑,都用上一遍看他说不说!
“先在他身上用一遍,如果不好用,就在他儿子身上用!”杜蘅说完,拍了拍七爷的肩膀,叮嘱他这次可不要轻易把人玩死了,不然他们都没法交差。
“还有啊,想办法让那些女人闭嘴!我可不想让她们吵到我女儿的好梦!”说完,他一脸轻松的吹着口哨出了门。
大晚上的,让他来审讯这些老小,他可没空。
子衿睡着的样子他还没见过呢,今晚,他似乎一夜都舍不得闭眼了。
“嘴还硬?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洪七扭动着脖子,关节传来嘎嘎的响声。金老爷依旧闭着眼,他自然知道接下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白家的老妖孽已经先他一步受了,得亏他家人少,不然那血都能从白家流到红河里面去。
如今,轮到了他金家。这里的人头可比白家多上不止十倍、二十倍!
他为了保命、保住金家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产业,与漕帮这类小人周旋,暗中亏了多少金银折损多少面子。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还落得如此鸡飞蛋打的局面。
金老爷睁开眼,怒不可竭。
他胆小怕事,总想着和气生财,可如今就是他的和气才把狼招惹了来!
“你一个赤脚光腚从河里钻出来的穷鬼,到处乞讨的秃毛狗,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兜内空空。你这一身行头里里外外,怕是连裤衩都是拿我金家的钱缝制的,还有何脸面和我瘦驴拉硬屎。
想要我们金家的东西,还要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呸!”
这一口唾沫,金老爷啐的是相当解气。
快八年了,漕帮给了金家子弟多少气受,如果不是满堂那脾性,恐怕金家真的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如今,本就是鱼死网破的局势,他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到底是底子薄,听着金老爷的抢白,洪七差点儿掏出枪就崩了这个老杂碎。
金老爷说的没错,他们从别的大户抢的东西虽说不少,可主要的金主还不是靠着金老爷。他保金家水上的生意,金家给他酬劳有何不对,怎么就变成了他在乞讨?
金家是有钱,百年望族,可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同丧家犬一样,跪在这里把命运交到他手上。
杜蘅冷眼看着洪七的一举一动,心中冷笑。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人揭到痛处就这般没了分寸。
“金老爷,我知道金家在这红河那可是举足轻重的氏族!您是望族不错,据说往上查一查,和满清的贵族还能扯上关系。不过,像您这样能把生意做到外国的人,眼光应该不差。怎么就这般不识时务呢?”
杜蘅蹲在金老爷面前,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到。
金老爷和金富贵脸色大变,他们转移资产去日本的事,他们怎么知道?这种私密的事情,除了他们父子二人,就连媳妇们和满堂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