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眼睛闪闪发光，似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当然，这句话只有凌霄能听得见。凌霄一把捂住白芷的嘴，拽着她就往院外走去。

一路上，凌霄的不停数落着白芷，那情形似乎回到了白芷儿时。

“凌霄，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不满十岁的白芷，开心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少时的凌霄也很是开心，虽然今天早上观里给他加了一碗长寿面，算是为他祝贺。可他还没真正的收过礼物，没想到前些日子他就是随口一提，小小年纪的白芷竟然记住了，还为他特意准备了礼物。

“这是什么？”

白芷笑的甜甜的，掉了一颗门牙的她扎了两只小歪辫，天真烂漫。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凌霄满脸期待的揭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让他瞳孔一紧。一条褐色的蛇，缠在树干上，冲他呲牙。他险些将盒子扔出去，白芷一把按住他的手，指着树干底部告诉他不用怕。

他这才发现，那蛇的尾巴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和树干融为一体。若不是那小蛇张嘴露出毒牙，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根雕。

“你留给我的时间太短了，再等一季，这蛇就会与树干融为一体了！蛇就是树，树就是蛇！”

凌霄合上盖子，这的确是个很漂亮的艺术品，可他能看的出来，那蛇已然是修行了数十年有了灵性。如今被白芷这么一弄，也不知是被施用了何等邪术，这一身的修为怕是不能离开那个根雕了。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它这一辈子的修为？”

白芷眨着大眼睛，她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礼物，费了好大的力才从药堂里偷出来的小蛇，凌霄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修炼这种有损阴德的邪术，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凌霄的口气很重，白芷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解释着，明明是凌霄上次说他的柜子不知被哪个大胆的毛贼给盗了，她这才想出这个好办法，日后只要将这做成根雕的小蛇摆在柜子上，就不怕有贼来了。

时至今日，时光飞逝。凌霄和白芷都长大了，可他拽着她的袖子，边走边教训的场景，还是那样的熟悉，那样和谐。

白芷一脸懵懂，她真的不知道将那小鬼的魂魄给煅烧之后会怎样。

和凌霄再次见面，白芷感到有些尴尬。

“你管不着！”白芷手中的火把对着罐子就扔了下去，凌霄奋不顾身往前一扑，硬是用自己的身躯将那油火引到身上。得亏现在是大冬天，凌霄在地上滚了几圈将火给扑灭了。他胸前黑黢黢的灰土向白芷控诉着，刚才的努力白费了。

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雪，天上昏沉沉的早已不见烈阳的影子。

时间已过，如果现在再晒那小鬼，恐怕效力大不如前。如果晒不死，弄不好才是真的“引火烧身”。白芷心中明白，对凌霄的这一做法，更加愤怒。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来坏我的好事！”

随着她的手势，周边的警卫队立刻掏出枪对准凌霄。

“长官，把他关起来！再次坏了法事，大帅府出了事儿我们都担不起！”

白芷的恐吓很快见效，几个警员疾步上前将凌霄捆起来。凌霄挣扎着，他嘴里面直喊着那坛子里的东西不能碰。

“白芷，你不要任性！自古以来，人鬼殊途，你不能随意破了这期间的平衡。”

杜蘅的这一说辞，白芷以前从未听过。什么平衡？沙伯从小就教她，谁欺负你，你都十倍百倍的欺负回去。为什么这小鬼惹了她那么多次，还要害人，却不能让他魂飞魄散？

她，咽不下这口气！

“话太多，把他丢出去！”

“慢着！”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温柔婉转中透露着不可反驳。众位警员纷纷行礼，白芷扭头一看，是九姨太。

她今天穿着一身贴身的灯绒芯旗袍，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饱满丰盈，正如她这个人一样。

她怀里抱着一个纯白的波斯猫，玻璃球大的眼睛瞪着白芷看，是不是的“喵喵”上两句，听起来瘆得慌。白芷微仰着头，若是别人她不会这样就算了，可对方是大帅最宠爱的九姨太，她打狗也得看主人。

“仙姑，这位道长可是大帅从白云观请下来的，切莫怠慢才是！”她摸了两下猫儿，笑的及时灿烂。没等白芷说话，她转头同在场的警员下人们讲到，切莫怠慢了凌霄子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