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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给我的?”杜蘅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白芷点点头,虽说他伤口恢复的快,可若是走到县城恐怕天亮也到不了。而且,他的伤不宜动,否则她昨晚的努力可真是前功尽弃了。
“你躺上来,我拖你去!”
白芷说的很是轻松,杜蘅看着简陋的担架很是怀疑。女人就是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没有轱辘的担架是拉不了多久的吗?
“这恐怕”
“你信我的吧!”
杜蘅半信半疑的在白芷的搀扶下爬了上去,躺在担架上看着深邃的星空,忽然觉得这两年的征战让自己错过了太多。
如果当年父亲没死,或许他现在的生活,会是个天翻地覆的不同吧。
这时,白芷蹲在地上揪起一根草叶子,草叶被折了两下置放在她娇嫩的唇边。随后,清脆的哨声响起,杜蘅睁大眼睛看着白芷。惊奇的发现,白芷的眼睛和夜空中的星星极其相似,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密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中有不知名的东西向他们奔来。
杜蘅第一反应就是拔枪,手却让白芷给拦住了。
“是帮手!”
话落,杜蘅就觉得身下的担架被什么东西拱了起来。白芷开心的把绳索套在肩上,缓缓走起来。而简易担架的下面,竟然像生了无数个轮子,跟随着白芷的脚步一同前进。
杜蘅这才放下心来,他没看错人,白芷的确是有手段的。
在“轮子”的帮助下,白芷小跑起来,细密的汗珠在额间若隐若现,马上就到城门了。
因为新政策,现在的城门在晚上也是开的,只是审查会更加严格。她慢慢停下脚步,看着城门处的灯火,从怀里掏出了几个荒草扎成的小人。
“剩下的就靠你们喽!”
杜衡看着月光下的白芷,托着草人的神态认真极了。原来幼时私塾先生讲的都是对的,小妖精都是美的。
四个小草人被轻轻放在地上,白芷竖起右手嘴里默默有词,草人随风见长眨眼间就是成人般大小。
“都是障眼法,你闭上眼睛省着吓着自己!”
杜衡猛然回头,白芷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躺在了他身边。幸亏她身量小,不然真的很难挤下。白芷眼神有亮光闪过,随即她白嫩的小手轻轻盖上了杜衡的眼。
“我们出发!”
杜衡只觉得那小手冰凉,和月色一样。
笑意从白芷的脸上渐渐褪去,失落爬了上来。刚才情急之下她不得不借助周围鬼神的力量来吓退那些军阀。没想到还是吓到他了!
也是,自己本就是个异类!
从她从白家的门里走出来时,她在别人眼里就是异类!更别提,她学会法术,还在他人面前展现的时候。
祖父说得对,一旦她入了这个门,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她去到一个新的城市,结识新的朋友,命运还是注定了。
白芷抿着嘴,在这世上,以后的她注定是要一个人了。
“手,还疼吗?”不知何时,杜蘅的手轻轻搭在白芷受伤的左手。
白芷惊喜抬头,他没有害怕!
杜蘅强忍住心中的震撼与惊吓,逼着自己轻轻的摸着白布裹着下的手指,轻轻询问。
这两年,他在战场上什么东西没看过?面前的这个少女显然是有些邪术异能的,如果能归他所用就算是把双刃剑,那也是锋利的双刃剑!
他,有十足的把握去征服一个女人的心。
果然,喜极而泣的白芷如同被人从陷阱中救出的小鹿,就差欢快的蹦起来告诉杜蘅她不痛。
“你不怕我吗?”
杜蘅笑着摇头,那一瞬间,他的脸和阳光下的少年重合,白芷似乎找到了那年的杜蘅。
“你出来,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下吧!”
见到杜蘅不怕自己,白芷更加大胆。然而杜蘅却摇着头,指着破庙的后门示意他们要先逃出去。
白芷没有犹豫,在这里杜蘅的求生经验定比她丰富。
逃出破庙没有几百米,白芷就看到了破庙处传来的火光。
斩草除根,就算是庙里有神鬼,也要完成任务。这就是军阀,冷酷无情,无所畏惧的军阀。
找个僻静的地方二人停了下来,杜蘅的脸和白纸一般,身子也开始打了摆子,明显是失血过多。
看着昏倒在地的杜蘅,白芷犹豫了下还是解开他腰间的皮带,大半个腹部血肉模糊,不管碰到哪儿,杜蘅的身子都会疼的打一个激灵。
白芷四处望了望,捡了些干树枝生起了火。对于野外生存这些经验,她还是从凌霄身上学到的。想起十岁那年,他们两个偷偷上山猎兔子,她不小心踩进了陷阱,又逢大雪突降不得不躲在山洞里。
那晚,凌霄就是这般眼前的火光有些烤人,白芷的眼湿润了。她用冰水拍拍脸,长出一口气从杜蘅的靴子中拔出匕首。
“你忍着点儿”
也不管这句话杜蘅是否还能听到,烤红的匕首对着受伤的腹部割了下去。
杜蘅闷哼一声,他猛然睁眼只看到被溅了一脸血的白芷之后就疼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