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女人了?”聂竹君忽然开口,打断两个男人之间的气势汹汹。
墨庭深一愣,偏头看向她,“别闹,你看不出来,他故意在挑拨么?”
墨庭远挑拨的这么明显,还这么没水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是重点现在不是这个,重点是,她如果再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去,可能真的会被稀里糊涂的嫁进墨家,或许今天墨庭远不说,她要等到洞房花烛夜那天,才会知道,她一个人,嫁给了两个男人……
这特么的……比蹦极还刺激的事儿,怎么偏偏给她摊上了?
“竹君!”墨庭深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这个时候已经不只是低沉压抑可以形容的了。竹君分明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点点压迫威胁的意味。
如果不是墨庭远说出了那番话,或许她还不会跟他翻脸,但是现在,她是真正嗅到了危险和阴谋啊。以前她总是觉得墨庭深就算性子太过冷漠了一点,但他好歹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最重要的是,他其实在生活中,还有很多地方都渗透出属于他的温暖。
所以竹君一直觉得他是个冷漠,却没有多大斗争心机的人。
但是墨庭远刚刚的那一番话,彻底击碎了墨庭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想来也是,他是墨家的人,是墨林的儿子。
是她太单纯,一直自以为是而已。
只恐怕,她以为的以为,早已经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了。
正好,趁此机会,跟他一刀两断!
竹君这般想着,便挺直了胸膛,对墨庭远道:“我跟墨庭深分手了已经。”
现在不是跟任何人解释的时候,她只需要说这么一句,所有的问题便都可以化解,许人谈恋爱,就许人分手,这是二十一世纪,恋爱自由的世纪,她现在“分手”,为时不晚。
墨庭深的眸色在一瞬间沉下去,“聂竹君!”
吐出她的名字,带着某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聂竹君抖了抖,“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是你先算计我的,感情这事儿,最忌讳的就是隐瞒,如果你一开始跟我说清楚,也许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墨庭深抿唇,“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收回你所说的话!”
从他眼神里所折射出来的冷光,实在是令人噤若寒蝉,竹君的小心肝哆嗦了两下,硬着头皮跟他唱反调,“我已经决定了,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强,我们就在这里散了吧。”
墨庭深的眉头越皱越紧,而有人欢喜有人愁,反观“拆散”他们的墨庭远,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恭喜你聂小姐,我该早一点告诉你的。不过现在也不晚,你早一点知道,便早一点看清楚墨庭深的真面目。”
“墨庭远!!!!”墨庭深忽然叫他的名字,然后扬起拳头,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墨庭远毫无防备的被撂倒在地。
竹君整个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墨庭深这般动怒。
而他发起怒来,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狮子,双目猩红,整个人的状态也是骇人。
他显然是真的怒了,而且怒火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将墨庭远撂倒在地以后,还不罢休,还想继续给他几拳。
竹君在片刻的怔愣之后迅速的反应过来,刚刚那一拳头,那记闷响就像一记闷锤狠狠的砸在人心上。
墨庭深眸色一沉,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嗓音低沉而嘶哑,“还想再来一遍吗?”
聂竹君一怔,“……”
她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不接受这样的威胁。
抬手拍开他的手,避开他的触碰,倔强道:“墨庭深,希望你自重!”
“自重?”墨庭深的眸色顿时冷下去,眼眸里那最后残留的一丝温度,也都消散不见了,见他躲避,他心中不悦,再一次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就在他准备再吻一次的时候,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隔着门,墨庭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庭深,开门!”
竹君一愣,墨庭远也知道墨庭深来了?再看墨庭深脸上的伤口……不对,他这伤口,怕不是跟墨庭远揍的?
再结合刚刚他那么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好像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大概是猜准了墨庭深不会开门,所以墨庭远特意叫来了酒店工作人员,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回去。”墨庭深放开了竹君,只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竹君发现,墨庭远的脸上也挂了彩,果然,她的猜测都应准了。
这种兄弟自残的事儿,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干得出来。
在竹君发怔的同时,墨庭远已经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冷笑:“这么急着收拾东西做什么?我们今天难道不该好好的讨论她到底应该归谁这个问题?”
聂竹君又是一怔,随即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墨先生,我要跟庭深回去了,谢谢您今晚上的收留。”
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墨庭深固然可气,可这墨庭远,也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她因为跟墨庭深闹别扭,而投靠墨庭远,那么她敢肯定,这将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因为墨庭远看上去,比墨庭深更难缠。
她默默的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去收拾了东西,然后迅速折回来,扯了扯墨庭深的衣袖,“走吧。”
一抬眸,墨庭远却直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墨先生……”聂竹君抬眸跟他对视,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而墨庭深则是眯了眯眼,道:“还想在打一架么?”
墨庭远冷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野蛮人?”
说着,视线一转,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聂小姐,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了。”
聂竹君抖了抖,下意识的抬眸看了墨庭深一眼,见他下颌弧线紧绷,一脸不悦的样子,便又抬眸看向墨庭远,“不好意思墨先生,我想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谈的。”
“是吗?”墨庭远漫不经心的卷着衣袖,轻飘飘的吐字,“那你知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竹君一怔,稍微理了理,“如果我将来跟庭深结婚的话,我是您的弟媳,您是我的大伯。”
“是吗?”墨庭远勾唇,笑的邪佞,“看来庭深没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