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我家是做小生意的,声明不能跟墨家这样的人家相比。说出来,伯母也不会知道的。”
“嗯。”紫衣妇人似赞同的点点头,竹君暗暗松了一口气,以为她就此放过自己的,却不想一口气松到一半就听紫衣妇人继续说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竹君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正在喝牛奶,乍听到这个问题,怔了一下,随即被牛奶呛到。
“咳咳……我…咳咳……”她咳的面红耳赤,旁边的佣人忙给她递纸巾。
她一句谢谢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纸巾捂着口鼻,使劲的咳嗽。
紫衣妇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餐桌上这般,真是粗鄙。”
紫衣妇人对面的那个妇人却是微微一笑,“你的要求也太高了,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性情跟我很像。”
紫衣妇人听说跟她很像,看竹君的眼神便越发的不喜了。
“咳咳咳……咳咳……”竹君咳的面红耳赤,旁边不知道谁好心的伸出手,给她轻轻的拍着背顺气。
她缓过来以后,想跟那人说声谢谢,却发现是墨庭深。
他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墨庭深见她好些了,又伸手倒了一杯热茶递过来,“喝点润润嗓子。”
这一瞬,墨庭深让竹君觉得好暖。
“谢谢。”她道了谢,接过那个杯子,抿了俩口热茶,暖暖的带着淡淡沁香的茶水,从喉间咽下去,似乎一直暖到心底里。
墨庭深来了以后,竹君莫名觉得心安许多,也或许是因为他一来,就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所以竹君觉得如释重负。
墨林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聂竹君,声音平淡的问,“怎么舍得回来了?我听说你在江城做医生做的挺成功的。”
墨庭深抬手给竹君夹了个奶黄包,也没去看墨林,声音也是淡淡的,“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了,既然就回来了。”
紫衣妇人闻言,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回来就好,你爸都跟我念叨你好多次了。”
墨林却皱皱眉,“我可没忘记当初谁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永远跟墨家断绝关系的。”
“我现在想通了,所以回来了。”墨庭深想也没想的,眸光直接对上墨林那双犀利的眸子。
四目相对,竹君都觉得现场气氛变得凉飕飕的。
这对父子的关系看来很不和谐,父亲总是板着一张脸,没有半点和蔼可亲的样子,儿子也一样,没有半点尊敬,连说话都是冷冷的,像是在跟陌生人说话一样。
整体来说,应该说整个墨家都被一层笼罩着。
看似人多,却各怀鬼胎,吃顿饭什么的都挺热闹,只是都表面一套内心一套,这样的家,不像个家,倒像是酒店。
聂竹君从小也没得到过多少来自于家庭的温暖,所以她对人性有着格外的敏感。
几乎从踏进墨家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这个建的像皇宫一样辉煌的墨家,其实一点温暖也没有。
看似高高的屋顶,牢固的房梁,说不定早就在暗暗皲裂了。
灼热的掌心贴上她细嫩的肌肤,竹君哆嗦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墨庭深忙于解她的腰带,也就松开了她的手。
竹君蓦地睁开眼睛,双手滑下,死死的按着他的手指,瞪着一双大眼,“你……你干什么?”
亲也就亲了,吻就吻了,他竟然还想要脱她的裙子???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而更令她心惊的是,此刻墨庭深的那一双眸子,颜色深的像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深潭,那样的深邃,那样的暗。
被迫停下来,他的气息微喘着,握着她腰带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那一双手指紧紧蜷着,手背上的青筋几乎爆起。
竹君暗暗心惊,要是刚刚腰带被他成功解开,等着她的是什么……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墨庭深微喘了片刻,眸子里的深色也渐渐是退散而去,宛如海潮,褪去了不留下一丝丝的痕迹。
他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抱歉”
竹君:“……”
这种时候,她很想说点什么,比如愤怒啊,害羞啊什么的,或者她更想指着墨庭深的鼻子,大骂他是色鬼。
但是……她却怂了,毫无理由的怂了。
“以后……别在这样了。”
半晌,她才红着脸,语气闷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他们的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若不是为了摆脱聂家,她是不敢跟这样危险的男人待在一起的。
之前他帮她上药,处理伤口,可以说,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被他看过了,甚至摸过了。
后来在他的房子里,也被他撞见过她一丝不挂的样子……
想想这些,竹君的心里就一片凌乱。
墨庭深待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而竹君这一晚上,注定是难以入眠了。
……
辗转反侧了一整个晚上,睡的很不踏实。
零零散散的做了好几个梦,梦里无一不是化身为狼的墨庭深,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竹君最后一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晨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进来,窗外的景物,被一层淡薄的晨雾笼罩。
竹君坐在床上,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等她拾掇完毕下楼,楼下餐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墨庭深不在,墨灵儿和墨苏苏都在,并且餐桌为首,没再空着,而是坐了一个看上去很严峻的中年男人。他的左手边和右手边,分别坐着两个打扮的很华丽的中年女人。
竹君见墨庭深不在,在门口站了会,就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