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了,小时候总看见课本里写“鹅毛大雪”,以前她觉得是夸张,可现在真的看见了,觉得很新奇。
她丢个草莓放嘴里,伸手推开了窗户,将手伸出窗外。
那鹅毛般大小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落在了她白皙的手心里,很快就融化了。
她玩的兴致大起,干脆整个人都趴在了窗台上,想要去捞更多的雪花。
可能是力道没有控制好,她一个失重,整个人都往外面栽去。
“啊——”
她的惊叫还没有来得及吼完,就觉得腰间一紧,一只手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腰,几乎将她整个人从窗台上提了下来。
双脚落地站稳,莫雪莉轻轻拍了拍胸口,“好险”
这虽然是一楼,栽下去不会有什么,但是外面都是雪,这么栽下去,衣服肯定会湿。
裴默抓过她的双手搓了搓,将沾在手指上的雪渣都抹掉,温热的手心将她冰凉的手指裹着,目光温柔,“想堆雪人么?”
莫雪莉顿时要眼前一亮,“堆雪人?”
——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还越来越密集了。
别墅的大门打开,莫雪莉全副武装的跟在裴默的身后走出来。
她戴着毛茸茸的毛线帽,系着围巾,还戴着口罩,裹着一件厚厚的,肥大的黑色羽绒服,一看就很臃肿。
她的身高一米七五,在女人中已经不算矮的了,但是穿着裴默的这件羽绒服,仿佛一下子将她缩小了。
她在这件羽绒服的面前,显得瘦弱无骨。
莫雪莉一只手搭在肚子上,为了不让羽绒服挡住自己的视线,另一只手被裴默牵着,一路走到了庭院里。
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了,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被散落而下的雪花打散,显得朦胧不清。
“你站在这里,我去铲雪。”
裴默捏了捏她的手指,叮嘱了一句,方才松开她。
“嗯嗯。”莫雪莉点点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她伸出手去,便有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的手背上,她的胳膊上。
仰头,看着从黑漆漆的夜幕中飘零而落的雪花,忍不住感叹:“真美啊!!”
裴默铲的很快,莫雪莉蹲下身子,将那雪堆起来。
一点一点的堆砌,即便是一双手被冻的通红,也还傻呵呵的乐着。
裴默在她身边蹲下,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我来吧。”
莫雪莉抬起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触了触的他的脸颊,眉眼弯弯道:“凉不?”
她本来是闹着玩的,她的手指冰冰凉,贴着他热热的脸颊,温差形成很强烈的对比。
裴默却宠溺的笑笑,也抬起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
“不凉。”
他温柔的眼神成为了这寒冬雪夜里唯一的温暖,莫雪莉抿抿唇,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虽然从小衣食无忧,但是父母的婚姻却是一场利益交换,虽然没有像旁人那样大吵大闹,但是家里的气氛却总像是结了冰一样。
父亲常年忙于工作,母亲也一心痴爱画作,只有跟哥哥相处的时间最长,感情最深。
女孩子都是脆弱的,尤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脆弱就会毫无防备的暴露出来。
“哎哟——”她惊呼一声,脑袋直直撞进了某人的怀里。
疼啊
莫雪莉摸摸后脑勺,“好疼的”
一转眸迎上某人足以杀人的眼神,顿时淡定了。
裴默将她禁锢在怀里,霸道又野蛮的命令前面开车的男人,“隔离屏拉起来。”
莫雪莉:“……”
眼睁睁看着车子中间的屏障拉起来,将汽车的前半部分跟后半部分分成两个部分。
莫雪莉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怎么了?”裴默危险的眯起眼睛,她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
她那么盯着那个男人看,一脸的崇拜模样,试问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大手紧紧扣着她的细腰,“你喜欢他?”
莫雪莉脑子还是懵的,忽然听见他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接腔。
“谁?”
“方柏。”
“方柏?”莫雪莉一脸茫然,略一思索,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驾驶座,“你说的是他?”
裴默凝视着她,固执又倔强的问:“喜欢吗?”
“他长得挺帅的啊……”莫雪莉一句话没说完,顿时觉得凉飕飕的,赶紧住了口,纠正,“不是喜欢,是欣赏……”
想象又觉得哪里不对,歪着脑袋瞅着他,“裴先森,你这是吃醋了?”
裴默的神情有几分不自在,“没有!”
“没有?”莫雪莉却看穿了他,心内顿时像被浸了蜜,甜滋滋的,“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我从来不吃醋!”裴默面无表情的说道。
莫雪莉噘噘嘴,“是吗?”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原来他叫方柏啊,方柏方柏,好好听的名字啊。”
身后,裴默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扣着她腰肢的手又是一阵收紧,再一次将她拽进了怀里。
然后,莫雪莉的后脑勺又在他的胸口撞了一下。
莫雪莉万分哀伤的捂着脑袋,“怕不是要脑震荡”
裴默听了,紧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松开一些,盖成握着她的手腕。
“不准喜欢别的男人,也不准如痴如醉的看着别的男人,你现在已经是我裴默的人了,只能喜欢我一个,那种如痴如醉的眼神,也只能对着我一个人。”
霸道的宣告,带着浓浓的强盗意味。
可莫雪莉却听的一阵面红耳赤,心跳砰砰砰。
“你这是,在向我表白?”
裴默鼓着脸,“算是吧,”
“那,除非你承认,你刚刚是在吃醋。”
“……”裴默没有马上说话,但是凝视着她的一双眸子,颜色却是越来越深邃。
两人对视半晌,裴默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我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