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还是有用的,聂竹君的情绪逐渐的平稳下来,最后又恢复了那片心如死灰。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她也就吃了两口,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小鱼陪了她一会,她说困了,就合上眼休息。
小鱼关了门出来,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裴沐风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被那端接起。
“喂,裴沐风吗?我是姜小鱼。”
“嗯……”
裴沐风低低地声音传进耳膜,小鱼觉得这情绪多少有点不对劲。
虽然没怎么跟他打交道,但是印象中,他也不是这样冷漠的人。况且,她是用竹君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他的反应会如此平淡,显然是反常的。
小鱼咬了咬唇,“你现在有时间吗?竹君病了,能不能过来看看她?”
爱情的力量总是伟大的,竹君现在这个情况,裴沐风能过来安慰,可能对她,会是一剂治愈的强药。
可是,电话那端,裴沐风却默了半晌才道:“她病了?”
“嗯,生病了,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过来,我们再说。”
那端终是默了片刻,答应了。
——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别墅的门铃响了。
小鱼一直坐在客厅沙发里,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听见门铃声响,她从沙发上起身,亲自去开门。
裴沐风站在门口,着一袭黑色的衣裳,跟平时穿着一身洁白厨师服相比,更显得成熟压抑。尤其是他脸上的神情,不同于往日的温和,此刻看着更显得冷漠疏离。
小鱼不是傻的,裴沐风前前后后的变化这么明显,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将他让进屋子,给他上了茶水之后,小鱼才开口:“谢谢你能过来,竹君在楼上,我现在带你上去吗?”
裴沐风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你们没看新闻吗?”
“新闻?”小鱼愣了一下。
裴沐风道:“你现在看看吧。”
小鱼点点头,掏出手机打开网页,顿时被一条新闻给吸引了目光——
聂家长女私生活淫靡,半夜3p野外工厂。
小鱼心头一颤,点进去一看,就是一段不堪入目的视频。
视频里是三个男人和竹君正在做不可言状的事情。
而更可气的是,那三个男人的脸上全都打了马赛克,唯有竹君的五官,都清晰的映在屏幕上。
“无耻!”小鱼咒骂一声,手机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转而对上裴沐风复杂的眼眸,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反常。
“你相信这条新闻?”
裴沐风垂下眸子,“视频是真的。”
小鱼抿了抿唇,“竹君是被人陷害的!”
靳诗淳看着她,扫了一眼唐芷珊的肚子,淡淡勾唇,“如果我猜得不错,当年你跟那个男人的孩子,其实是在跟裴衍笙在一起后没多久就发现了吧?”
“你本来打算偷偷药流,结果那生命顽强的很,你吃了药,结果只是将他杀死在肚子里,并没有流干净。可是你那个时候,又跟裴衍笙在一起了,这件事如果让他知道,你跟他就得彻底拜拜。所以你就一直留着没有弄,现在找你那个大学同学的医生,帮你来圆这个谎言。”
唐芷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纵然表情已经差不多说明了一切,但她还是挺直了腰被,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能听懂就可以了,当初你枪杀你前男友的时候,很不巧的被人拍下了照片。”
“……”唐芷珊的唇色颤抖了两下,眼底染着愤怒和不安,衣袖下的手慢慢的攥紧了。
靳诗淳依然是笑:“别紧张,现在我既然是你的盟友,就不可能放任你不管。放心,那张照片现在在我手里,绝对安全。”
——
裴衍笙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唐芷珊坐在床上,面色一片死灰般苍白。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的很入神。连他推门进来,都没有察觉。
裴衍笙将顺路带过来的水果放在床头,而后在病床前站定,“芷珊?”
低低沉沉的声音,让唐芷珊恍惚了一下,拽回游离的思绪,抬头看向他。
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随即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衍笙……你来啦。”
见她状态不多好的样子,裴衍笙微微蹙眉,“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唐芷珊低下头去,手指捏住了棉被一角。
“不用太过紧张,给你手术的医生,都是专家。放松心态,不会有事。”裴衍笙安慰道。
“嗯。”唐芷珊点点头,默了半晌,又抬头看向他,“衍笙,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裴衍笙默了默,“手术过程,我会在外面等着,你不用害怕。”
“我是说,手术以后呢?”唐芷珊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期待和害怕。
毕竟是曾经用心喜欢过的人,哪会有那么容易就做到不管不顾,如果裴衍笙是那样的人,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管她了。
他沉默了片刻,菲薄的唇抿了抿,道:“手术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唐芷珊脸色有一瞬的茫然,随后眼底便浮起失望,可嘴角还是扯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裴衍笙看着她,皱着眉,最终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
水月居。
小鱼端着一杯水,独自在落地窗前枯坐了近半个多小时。
她的思绪很乱很乱,脑子里像是有千丝万缕的线,她想静下心来好好理一理,却连一个头绪都找不到。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才将她纷乱的思绪都打断,她回头,看见墨庭深拎着医药箱走下来。
小鱼站起身,“墨医生。”
“嗯。”墨庭深看了她一眼,脚步未停。
小鱼也没再说别的,正准备坐下,墨庭深却忽然止住脚步,回头看向她。
“楼上那个女人,是你朋友?”
小鱼愣了一下,“是。”
见他神情似有些古怪,便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怎么了墨医生?”
“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