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遂又问道：“你查过裴衍笙吗？”

“当然。”竹君不假思索。

“有什么线索？”小鱼追问。

人有八卦心不可耻，有好奇心也不可耻，有寻求真相的心就更不可耻了。

她从第一次见到裴衍笙，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平凡，神神秘秘的，一点也不像是普通的富家子弟。但苦于没有渠道，要不然她早把裴衍笙祖宗十八代都翻查了个遍了。

竹君挑眉，露出一丝坏笑：“想知道啊？”

“嗯嗯。”小鱼巴巴地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求君君大人告知。”

竹君扬起下巴，“有什么好处呢？”

“我给您捶捶背，捏捏腰？再捶捶腿？”小鱼说着，便开始捏着拳头在她肩上轻轻敲打。

竹君舒服的眯着眼，“不够殷勤。”

“那中午我请你吃饭！”

“吃什么？”

“随你点。”姜小鱼咬牙。

竹君眼冒金光，“这可是你说的。”

抽出一张纸来，“立字为据。”

小鱼一把推开她，“聂竹君，你够了啊。我还没怪你，有调查的渠道，却不告诉我呢。”

“我以为你对他知根知底，毕竟你们都……结婚了。”竹君不以为意的反驳。

“……”小鱼发现，自己好像永远都说不过竹君。

不对，这世界上能制服的了聂竹君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吧？

“好了好了，”竹君拉着她坐下来，“其实关于裴衍笙，我也没查到什么，就查到一点！”

“什么？”小鱼巴巴地问。

竹君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微妙：“他也是裴公的后人！”

“然而，她确实是很漂亮。”姜小鱼绞着手指，轻轻的嘀咕。

小鱼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漂亮，但是她向来很有自信，在漂亮的人面前保持自信。但是昨天晚上见到唐芷珊以后，她发现，自己那百折不挠的自信，忽然开始破损了。

裴衍笙说的没错，她的的确确是因为这个，而纠结了一整晚。

抿了抿唇，她道：“我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裴衍笙回头看她一眼，“都可以问我。”

他这么直接，反而她不好说话了。

小鱼垂下眸子来，在心底里纠结了半天，也没能将那个问题问出来。

她想问的是，现在唐芷珊回来了，他们是不是就快要离婚了？但是就算是离婚，也是应该的不是吗？而且她从结婚开始，不就一直在盼着离婚获得自由吗？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裴衍笙正要说话，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她看见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按下了耳机。

“喂。”他声音淡淡。

小鱼目光不自觉的往下瞄了一眼，放在车内格子间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唐芷珊三个字。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纠结的小情绪都弱爆了。那些在心里边越滚越大的问题雪球也都弱爆了，陆西蒙已经说白了，唐芷珊就是裴衍笙的心上人。

天下之大，唯有真爱最难忘怀，像裴衍笙这样的男人，能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又岂会是一般人？又岂会是一般的地位？

——

“唉”自习课上，小鱼握着笔，看着面前摊开的书籍，半天没翻一页纸，目光也始终盯着第一行字，几乎没有挪动过。

胳膊被人鼓捣了一下，竹君凑了过来，“小鱼，你今天怎么了？”

小鱼摇摇头，苦笑：“没事。”

竹君神秘莫测的看着她，“没事你总唉声叹气？”

“我有吗？”小鱼闷闷的。

“嗯。”竹君郑重的点点头，“从早上到现在，你已经叹了四十五声气了。”

小鱼怏怏的，趴在了书本上，“竹君，你说，如果裴先生有心上人怎么办？”

“裴先生有心上人？”竹君重复了一遍，“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