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放松点,不然不好清洗伤口。”阎贝轻声安抚道。
她刻意的没有去看其他地方,只是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臀部,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
起身走到桌前,把烈酒和创伤药全部拿过来,开始用烈酒清洗伤口消毒。
或许是刚刚的安抚起了作用,重新坐下时,他明显的放松了许多。
可能也是破罐子破摔吧,阎贝没有去细究,只是动作熟练的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这个过程中,即便伤口被烈酒冲刷,他也只是白着一张脸,顶着满头细密的汗珠,也一声不吭。
幸好阎贝动作熟练,速度也快,这个难熬的过程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
阎贝谨记太医嘱托,特意在林宪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轻薄外袍给他盖上,避免了暴露那个私人部位的尴尬。
该弄的都已经弄好,阎贝特意蹲下身来瞅了林宪一眼,赫然见到她的脸在眼前放大,差点把刚刚放松下来的林宪吓一大跳。
当然了,像他这种人,就算是吓到顶多就是眼睛瞪得比平时大一点,根本没有阎贝想要的那种效果。
颇有些挫败的站起身,戏谑道:“没想到你还挺爷们儿的,呐,现在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太医交代了,一天换一次药,清洗一次伤口,你要是还觉得不好意思呢,就叫吴公公来找我。”
说着,看了眼窗外已经有些晚的天色,摆手道:“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养。”
言罢,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走。
“站住!”林宪突然开口喝道。
阎贝被迫停下脚步,正准备开门的手一顿,回头去看他,不解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你之前说的话还是真的吗?”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阎贝被问得一怔,喉咙突然卡壳。
他却等不及了,见她不出声,目光一沉,一字一字说:“我说过,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听见这话,阎贝目露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那双乍看起来十分具有威胁力,可实际上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黑眸,心头猛的一跳。
立即转身开门,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着自己等人之前哭爹喊娘都不能打开的房门居然这么轻松就被打开,吴公公惊了。
没想到还可以有这种操作,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真是涨姿势了!
阎贝光明正大推门而入,先把创伤药放到桌上,又退回来把两坛烈酒搬进来,最后在吴公公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关上了门。
林宪趴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把屋里的动静听了个真真切切,却并没有任何表示。
他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想来那三十大板虽不致命,可也让他吃了些苦头。
打从被吴公公等人抬进屋里后,他就把所有人都赶走了,阎贝也不知道现在距离他挨打过去了多久。
她只知道,现在处理伤口要紧,不然血液全部干枯在衣服上,再想拔下来可不太痛快。
她没有急着往屏风后面走,而是先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洗脸架上的放置的一盆水,还有汗巾,这才端着盆朝屏风后走来。
不出意料,林宪果然正睁着他那双狭长的黑眸冷冷盯着她来的方向,瞧见她越走越近,既不开口询问,也不停下的强硬作风,目光便是一暗。
阎贝对他的认知一直就是这是一个不要爱说话的人,也不在乎林宪此刻的沉默,自顾搬来两根凳子,一根放水,一根自己坐下。
她就坐在他趴着的软榻左侧,一抬眼就能够看见他暗红衣裳下渗出的血渍,一抬手就可以触碰到那个敏感部位。
直到此时,林宪这才开始有所反应。
“出去!”他低声喝道,眼见眯起,危险的盯着她。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之前他印象中那个极度听话外加狗腿的人却没有听他的话,不但不听话,还抬眼瞥了他一眼。
那目光,就好像是不满似的。
“你闭嘴。”她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如此说道。
没有强硬的命令,却让他听出了被命令的感觉。
这是他很不喜欢的感觉!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他咬牙反问道。
阎贝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盯着他臀部,笑问道:“害羞了?所以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