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大师兄根本没走,一直隐在暗中静静的打量着她。
更不知霍敛堂也曾来过,不过离她尚远时便‘凑巧’的被大师兄给撞见拦了回去。
风平浪静三日过去,一年一度的九堂大聚到了。
几日的休息,脸上的伤就是没用药也好的差不多了,只隐隐留了些细小的抓痕。
为了这个期待‘已久’的大日子,南灵歌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
说是打扮,其实只是将乱七八糟的头发稍稍微梳的齐整了些。
她脸上的浅浅抓痕仍在,旁人瞧着眼神都有些怪异,她却笑嘻嘻全不在意。
霍敛堂在前面训话,讲些规矩守则之类的东西,不经意间看了南灵歌一眼,被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惊的眼皮直跳。
上山时弟子们排成两排,一路垂眉敛目,脚步轻盈的向山上走去。
下丙的鸡肋弟子们每次参加九堂大聚时都是夹着尾巴来去,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身为南谣最废物的弟子,平日里待在下丙堂还好,要面对比他堂比自己出色的弟子时多少都有些自卑的。
唯一没有的就是南灵歌。
因为是头一次上山,南灵歌对身边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结果踏着上山石阶走好一会儿,两面除了草木根本就没什么景致,也瞧不到其他堂的模样。
于是很快便失了兴致,也跟别人一样垂眉敛目的向上走去。
九堂大聚的地点在半山的斗灵台。
是南谣专门辟出来给弟子比试的地方,占地极大,近千人在其中丝毫不觉拥挤。
每堂弟子按顺序战好,最先的三个方阵白衣飘飘,男俊女靓,自带仙气,而后的青衣磊落,出尘脱俗。
下三堂的弟子穿着多色花衣,蔫头耷脑,如同扎堆的缩脖鹌鹑。
弟子精神不济,身为堂主面上便也无光,连带着也显得面色黯淡眼神无光。
九堂大聚其实就是个展示弟子风采的聚会,每次大聚之后都会放出一批弟子,晋升一批弟子。
南谣弟子多,捉对争斗太耗时,于是便为九堂设了九个擂台进行车轮战,凭守擂时长定实力。
排名前十的晋入上一堂,也可以越级挑战,也可越级入堂。
南灵歌站在队伍后面,鬼鬼祟祟打量着各堂堂主,捉摸着该跳到哪堂去才好。
南灵歌被生魂林的鬼魂包围着,只觉得莫明安心和放松。
它们不再像以前一样对所有进入林中之人都抱有警惕和防备之意。
它们喜欢她,想要亲近她,守护她。
这种情形很诡异,却也很自然。
南灵歌唇角不自觉便露出了笑意,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起来。
可老天似乎就是不想让她好过,很快便有人打破了她的舒畅。
“你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昨日大白天躲在林里不去练功,现下深更半夜又不去休息,你……”
又是那位上甲堂天资超凡的大师兄,有着玉树般的身姿,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大师兄一来,围绕着她的鬼魂便一哄而散。
当南灵歌将脸转过来时,大师兄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南灵歌脸上已消了肿,但因为她的肌肤太过白嫩,青紫的指印和划痕便愈发清晰了。
她刻意的没有用药,还时不时在脸上揉揉搓搓,让伤痕变得显眼。
原只是想让霍敛堂看着闹心,近几日没心情纠缠她,遇见大师兄是意外,却是她所期盼的。
大师兄皱眉:“你还是被打了?”
果真是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南灵歌摸着脸淡淡笑笑:“不碍事的,习惯便好。”
她很奇怪在生魂林中一而再、再而三遇见大师兄,却是识趣的没问,反正她问了人家也不会告诉她。
人家是南谣最优秀的弟子,想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方是人家的权利和自由。
“若是反抗不过,为何不去告知堂主?”
大师兄是亲眼看见游多多三人一同欺负她的。
“堂主……呵……”
南灵歌长长一叹,觉得大师兄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大师兄皱眉:“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南灵歌淡淡道:“多谢师兄关心,不过有些事,怕是连掌门都没法管的。”
她不能空口白牙去告霍敛堂骚扰,便是真被占了便宜霍敛堂也可以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