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令能搬得动上面的人,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洛省长面目表情十分的冷淡。
楚厉听了这话面上仍旧无一丝情绪波动,“虽然不知道洛省长此番行径是否和韩家有关,但韩将军和我这边是各负其责罢了。”
洛省长脸色微变。
“楚家和韩家这么多年保持到这种程度,洛省长不希望楚家有人闯进政坛搅弄风云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道破了洛家和韩家的连襟关系。
洛省长盯了楚厉半晌,到底什么话也没说摆手收队。
楚厉眼看着他们速来速去,站在车前久久没动作。
温宁走上来,握紧了他的手:“事情很麻烦?”
“韩家从来没有这样的动作,对楚家也是能避则避,这次突然行动,我担心京内有其他的动作。”
“要回京城吗?”
温宁知道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韩家那边不动则已,一动,恐怕是要大伤元气。
楚厉反手捏住她的手,温声道:“家里人还没窝囊到那种地步,楚徐两家到底是意义上的联姻关系,还没有人愚蠢到敢打楚家主意的时候。”
“小树成了参天大树,总会有人想方设法割除下来做踏脚板,毕竟,够宽!”
楚厉摸了摸她的脸颊,难得戏谑道:“这是不相信你老公?”
即使有人敢动又如何?
有些人还不够了解他背后的权力。
一旦看到冰山一角,谁敢动?
即使老爷子不在了,楚家仍然是大家眼里的庞然大物!
无人能憾动!
温宁笑了笑,“所以这次只是一个试探?”
“恐怕是有人不安分,要想在原来的位置上动一动。”
“不处理一下?”
楚厉闻言没说话。
事后,楚厉还是打了电话回楚家,将这件事和楚老爷子那边汇报了一二。
楚老爷子听了,脸色沉了下来,“当老子死了吗,韩家就这么不安分?楚家主军力,和他们韩家起不了冲突。现在他们突然做这样的动作,无非就是想要试一试,你也不用和他们客气,该硬的时候就得硬!”
“是,爷爷。”
楚厉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楚老爷子和叨唠了半会政治上的事,然后才转移话题,询问起他们这边的情况。
“j市这次的事情既然你已经脱手了,后面也没必要再沾手。”
“我明白。”
“j市的事尽快解决了,你在北边的军务还没完成,尽快处理j市的麻烦回去。”
楚老爷子也是担心北边的事务会受到阻碍,e国的事楚老爷子也不放心别人中途插手。
万一给他的大孙子穿小鞋,岂不是得不偿失。
j市的事情本来就轮不到楚厉去亲自跑一趟,只是温宁刚好有一个学术交流,楚厉借由陪同一起罢了。
楚厉点头应下。
刚挂下电话,另部手机就响了起来。
“主子,仙鹤派的贺大师兄想要单独见您一面。”
楚厉并没意外贺狄会单独找自己。
“安排时间。”
“是。”
两天后。
楚厉独自前行去和贺狄见面。
楚厉一走,温宁就去了第一医院,关心了一下他们制药的进展,再跟着这边的人去巡视了一遍病区房。
祝连城忽然邀请:“以你的能力,留在他的身边什么也不做实在太浪费了。即使是做军医,也得不到更好的展开。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师妹对你这次开的药单很感兴趣!”
温宁笑着拒绝:“可惜,我对加入你们并不感兴趣。”
祝连城知道温宁没有那么好请,也没有觉得失望,再次将话题抛开,道:“师妹想要请你一起共进晚餐,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温宁一怔,想起邓楹的模样。
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怪异?
“怎么?担心楚家主?”祝连城皱眉了皱眉头:“你不是他的附属品,没必要事事经他的同意。”
温宁笑了,“这和是不是他的附属品没有关系,这是尊重。”
“尊重?”祝连城淡声道:“我看他是将你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专制,蛮横,霸道!
温宁不与他在这问题上纠结,“既然邓小姐相邀,我怎么好拒绝?”
祝连城薄唇勾了勾,笑道:“放心吧,只有师妹一人,我就不参与你们的晚餐了。”
话落,祝连城给温宁提供了地点的时间。
晚上六点整,温宁就出现一家十分有格调的西餐厅面前。
单看门面,就知道不是低档次的地方。
j市早晨的天气还带着凉意,划过脸颊的风却透着股特别的暖意,连鼻翼间的呼吸都是热的。
孔南筲用力呼吸着这难能可贵的空气。
“孔学长。”
来接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大门。
这边是军事关押基地,他走在侧后门,直接被接上车离开。
“温宁。”
“上车吧,伯母还在家里等着呢。”温宁招了招手。
“谢谢!”孔南筲眨了眨眼,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说了第一句话。
座驾驶的门是开着的,而开车的人正在里面和韩将军做交涉。
韩将军很不甘的将孔南筲释放,有楚厉做的保证,孔南筲又和医协院那边沾了边,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他就算有心关押,到最后还是得将人释放。
“韩将军,辛苦了。”
楚厉和韩将军握手,又朝罗中校点点头。
韩将军和罗中校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沉郁。
但凡进了这里的人,都很难再出去。
因为他们所犯的错误不可原谅。
当然,孔南筲完全和这次的错误一点联系也没有。
除了孔南筲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动。
“将军。”罗中校看着离开的楚厉,有点担忧的看向韩将军。
韩将军抬了抬手,道:“这些人我会亲自押送上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罗中校敬了一个军礼。
韩将军将放在楚厉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楚厉打开车门,看到里面的孔南筲朝其点了点头。
“楚司令,谢谢!”
“这事错不在你,就算没有我这边出面,还会有其他人。”
楚厉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
话虽是这样说,如果没有他出面,自己还不知道在那种地方呆多久才能保释出来。
而且,还会有重重的困难。
龚教授或许不会让他在里面受苦为他奔跑。
可那样,会让孔南筲更是自责。
“学长是替国家做好事的人,要是有损失,那就真的是国家的损失了。”温宁含笑安慰一句。
孔南筲摇头一笑,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很明白。
他的折损和国家还挂不上勾。
孔南筲都打算用一生将自己奉献给医学了,在温宁的眼中,未来的他会有极大的作为。
能为百姓造福!
“伯父那边我们已经尽力了,你大哥被直接判刑。”温宁沉默了半晌,将他家里的情况说了一说。
孔南筲苦笑,“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至于他大哥,该为自己所做承担责任。
“谢微也难逃一劫,谢家那边想要摆脱干系,恐怕也很难,”后一句话,温宁只是随口一说,对谢家,她并不关注。
楚厉点头,“虽然谢家和楚家这边沾了些关系,但问题不大。”
楚家想要甩开,并不难。
“不会受到影响?”
毕竟是攀着楚家的关系,这么落井下石,会不会惹人闲话?
楚厉道:“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料到,楚家还没那能耐替他们谢家扛下这样的重担。”
温宁了然的点头。
造成这样的伤害,谢微也难辞其咎。
谢家也因此受到迁连。
楚家虽然站在京城的顶端,法律和生命面前,是平等的。
楚家没必要力保一个谢家惹得上面的大佬对他们楚家实行施压,坏了楚家原本的安宁。
“爷爷那边的意思?”
“我的意思。”
楚厉道。
温宁摇头一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得意?
孔南筲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进耳,从另一边耳朵消化。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听得太清楚了。
孔家被封了,孔书记已经落马,捡了一条命。
孔南骐和谢微直接被送上去,谢微是军人,直接走的军事法庭。
温宁带着孔南筲回到这边安置的房子,是余家给他们准备的独立小楼。
孔夫人看到儿子,热泪盈眶的扑上来。
短短期间就让孔家落得这样的收场,孔夫人抱着儿子忍不住嚎啕大哭。
孔先生被折腾了几番,整个人瞬间似老了几十岁,蹉跎着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