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弯下来点。”

楚厉将腰弯到了九十度，看上去有点难受的让温宁给他套衣服。

温宁套了老半天都没套上，有些恼火，手上动作也渐渐变得粗鲁了起来。

楚厉那一头短发被她揉搓得乱糟糟的，看上去就跟鸡窝一样。

终于是穿进脑袋了。

“可以了？”

“可以了，”温宁看着他乱糟糟的脑袋，抿了抿唇。

楚厉被折腾得半天，俊脸都散了热量。

完全是被温宁折腾的。

温宁扯了扯衣服，踮着脚，给他扣上盘扣。

楚厉盯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有种想要撸上去的冲动，愣是被他压住了。

“好了，转个圈给我看看。”

楚厉：“……”

温宁说完，也意识到这不是楚厉会做的事，压了压嘴角没再提。

她绕着楚厉身边看了又看，眼睛有些亮得惊人。

落在楚厉的眼里，灵魂都快要被吸走了，就是这样的温宁，让他心悸。

温宁满意极了，“果然好看！”

“好看。”

楚厉微眯着眼，对于她的赞赏，很受用。

温宁点头：“很好看！”

“你喜欢这样？”楚厉声调暗哑低沉。

“我还是更喜欢你的军装！”温宁浅笑着仰目，看进他幽邃的眼里。

楚厉一怔，被她的话给取悦了。

眼眸，眯到一个弯曲的弧度。

虽然楚厉的长衫也很惊艳人，可在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着严谨军装的他。

她更喜欢穿着军装的楚厉。

“温宁，”楚厉伸出长臂，一把将温宁揽进了怀里，紧紧扣着她的细腰。

“温宁，我这不是在做梦，是吗。”

声音里全是不安。

害怕得到的东西仅仅是梦，又或者是害怕失去。

因为那五年，所以楚厉才会有这样的心理吗？

他一直不安。

她竟然没有察觉到。

温宁将脑袋深深埋在他的怀里，“是真的，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楚厉更是将她抱紧。

丹城因为日本人和司令府反水，乱了！

闹得人心惶惶，街上都变得冷清了许多。

晚上。

温宁拿着手里的灰色长衫敲响了楚厉的房门，开门出来的楚厉看见温宁，幽深的眼神一直没敢移开她。

毫不犹豫射杀李孝学的画面，不断的在楚厉脑海里闪现。

放以前，楚厉绝对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有那样的胆子开枪。

但。

她真的开了。

射杀的还是她曾经挂在嘴边说情爱的男人，是她太过冷情了，还是……

“给你买的件衣服，试试。”

温宁满含期待地将手里叠得极正的长衫递到他面前。

楚厉将她的期待看在眼里，眼底漾着复杂难明的神色。

“为什么给我买衣服？”

还是这样款式的衣服，他知道李孝学喜欢穿这种长衫，这显得人文质彬彬，儒雅温和。

瞧上去，更像个文识人物。

“你不喜欢？”

“不喜欢。”

楚厉回答非常干脆。

温宁抿了抿唇，收回手。

倏然，她缩回去的手被那只有力的大手给箍住，往房间里扯进去。

等温宁回神，人已经站在楚厉充满压抑的房间里了。

温宁微仰着脑袋，与他对视。

楚厉居高临下的盯着温宁的眼睛，染暗色的眼微眯着，许久，低低开口：“这么想我穿，那，你来替我换上。”

灼热的呼吸吹在温宁的脸上，在他身影下的面颊慢慢染上了薄粉。

就在楚厉以为她不会答应时，只听她低低的，有些羞涩道：“好。”

楚厉怔怔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说……”什么。

“我替你换上，”温宁将手里的长衫放到床边，走回来，踮起脚，伸出柔软的手攀上他灰色军装的衣扣上。

楚厉触电般，往后一躲。

温宁手一曲，抓住了他的衣襟。

“别动。”

楚厉就真僵硬着不敢动了。

压着幽深眼，静静凝视着她的动作。

解着军扣的手，像一根轻柔的羽毛般撩拔在他的胸膛上，心腔上。

颤得他不知该将手往哪里放。

面对这样主动的温宁，楚厉是紧张的。

“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