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钟旗山几个手下都知道他要与端木雅望谈交易，应一声，便出去了。

房间门阖上，房间内一片寂静，端木雅望等人都直直的看着钟旗山，等着他开口。

钟旗山估计压力很大，冷汗还咋在不断的渗出，有些还从眼皮滑落到眼眶去，他胡乱的用袖子随便擦拭两下，开口：“其，其实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端木雅望眸子眯起，“钟宗主，你别告诉我，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句话吧？”

“不是！”

午夜快到，钟旗山一想到要发病就整个人害怕得汗毛竖立，端木雅望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怎么敢得罪她。

他抖着嗓子道：“我是说真的，这件事我一开始也不清楚的，怀楠是在你们帝国出事的，我当时根本就不在那里，还远在金乌宗。”

端木雅望听着，想起确实她当时未曾见过钟怀楠。

“怀楠出事，是釜山飞鸽传书给我我才知道的。”钟旗山回忆着道：“当初我听到消息非常生气，怀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端木雅望脸色平静，“之后呢？”

“当初我想要从金乌宗找你报仇，隔天之后釜山却告诉我，他有办法复活怀楠了，让我先过去和他汇合商量。”

端木雅望：“不是找到办法了么，为何要商量？”

“釜山信中说不清楚，我也觉得古怪，因为怀楠心脏都被你捏爆了，一般而言，即便是我们的回灵丹，这种情况下想要将人救回来估计都很悬，更何况怀楠已经吃过一次回灵丹了。”

“当时距离太远，宗里也有不少事情，我并未能立刻就赶过去跟釜山汇合，后来釜山来信说不一定要我亲自来，让我选一批门生过去就好。”

端木雅望疑惑：“让门生代替你过去？”

“对……”

钟旗山颔首，“然后，我便按照釜山所说的，指派了四十九个门生过去跟他们汇合。”

端木雅望听得稀奇古怪的：“之后呢？”

“门生过去前后不过十天时间，釜山告诉我说，怀楠复活了。”

“就这样？”

端木雅望眯眸，钟旗山苦着脸道：“真的就是这样，我根本就没有参与，不是很清楚，我想问具体釜山也不跟我说，说是妄执街的规矩不能将消息外泄。”

端木雅望冷笑：“钟宗主，有些事说破了就不好了，既然说了要交易，那么还请大家都诚信一些。”

“端木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钟旗山焦急得手脚不知怎么摆：“我也问过釜山几次，只是釜山跟我说，如果事情外泄，我们金乌宗九族内所有人将不得善终，他都这样说了，我儿子命也救回来了，哪里还能多问啊！”

端木雅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想起了一个重点：“对了，你方才说起了门生，钟釜山为何要你派这么多门生过去？”

“妄执街我也是听过一点消息的，可不是进去了就能出来的，人多一些自然安全了。”

“哦？”

这回说话的是落九尘，他一双紫眸不知何时，变得非常尖锐：“那四十九个门生今安在？”

钟旗山眸子闪躲一下，轻声道：“都，都没了。”

“没了？”

端木雅望眸子闪过一道暗光，忽然想起当初他们在妄执街质舍的地方，看到质舍有人做交易，进去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出来的。

但，四十九个这么多，不可能一个不剩吧？

落九尘尖锐的开口：“听说妄执街，都是跟质舍做交易的，你该不会用了那四十九个门生的性命，去换你儿子一个人的性命吧？”

钟旗山虎目圆瞪：“落少主，你莫要含血喷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听你这么说，妄执街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一些的，你应该明白，妄执街的所有交易，都是要经过本人同意才能做交易的，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服四十九个人去死吧？”

“这可不一定。”

落九尘撇嘴，“如果使了什么心思骗他们心甘情愿呢？”

“落少主，你莫要含血喷人！”钟旗山涨红脸道。

落九尘冷哼不语。

端木雅望则盯着钟旗山，似笑非笑：“钟宗主不是不清楚妄执街的交易的么，为何对心甘情愿这一点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