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助理,我听你的,我一定会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把工作做好,绝不会让你失望的。”钱川望着刘正宇表态道。
“呵呵,你有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钱川啊,我知道维修公路这事一旦启动,找上门来的人一定不少,毕竟这在全县,也算是不小的工程,特别是通乡公路这一块,涉及的面这么多,一定会有很多乡镇领导关注这件事,方华同志提议你去负责这一块,我没有同意,是想让你集中精力搞好省道的维修,你是一个有前途的干部,你要知道,要想走得远,就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千万别为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冲昏了头脑。对了,你家里的情况如何,能给我说说吗?”刘正宇望着他说道。
钱川听到这话,这才明白刘正宇让他负责省道,是怕他一旦负责通乡公路,面对那些乡镇领导,甚至是各路人马时因小失大。
再说,通乡公路就算修得再好,除了乡里的百姓知道外,根本不可能在领导面前有多少露脸的机会,而将省道修好,一旦给上面的领导留下好的印象,就可能对自己的前途带来好处。
想清了这一节,听到刘正宇问起自己家的情况,钱川就把家里的情况老实说了一遍。
钱川八年前和妻子周淑芳结了婚,有一个七岁的女儿,在城关一小读小学一年级,周淑芳在城关一小教书。钱川的老家是鱼岭县仙佛镇,父母都是农民。
有一个妹妹三年前结了婚,和丈夫秦双才在仙佛镇开了一家衣服店。弟弟在静安学院中文系学习,明年毕业。
钱川当上交通局副局长,让父亲钱远民在老家很有脸面。
刘正宇听钱川说起家里的情况,就笑着说道:“钱川啊,你是家里的长子,钱叔他们年纪渐大,乡里医疗条件不好,可以考虑将他们接出来在县城生活。”
听到这话,钱川脸上显出愧色,望着刘正宇道:“刘助理,你也知道,我们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你别看我是副局长,我们两口子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现在国家已停止福利分房,据说局里的家属楼也要进行房改,我们正愁到时哪有钱购买产权呢。唉,想到父母,我这当儿子的,真是问心有愧啊。”
钱川听到刘正宇的意思,是让自己负责省道的维修,顿时不由一怔,要知道,通乡的公路资金高达九十多万,而省道的资金不到四十万。这个时候手里的项目有资金,自然就会成为别人眼热的角色,通乡公路可以接触全县各乡镇的领导,自然好处更多。
可刘正宇却让自己负责省道,疑惑之下望向刘正宇,看到刘正宇正用含笑的眼光望着他,顿时灵光一闪,就接口说道:“还是刘助理考虑问题全面,我听刘助理的。”
刘正宇见钱川明白过来,就笑着说道:“好,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看就按这个分工,由局里尽快拟出工作方案,一待县里通过,立即启动公路维修工作。”
姜方华看到刘正宇将通乡的公路维修塞给自己,自然也不反对,当下就将这事定了下来,至于沈菊,她是办公室主任,又和罗元丰关系不明不白,刘正宇自是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会后,姜方华就说刘助理好不容易来局里一趟,局里的干部都等着聆听领导的教诲,希望刘助理留下来吃饭,让局里的干部有机会向领导表示自己的敬意。
刘正宇听到这话,想到罗元丰已进了医院,自己不能不给姜方华和钱川面子,就笑着点头答应。
于是姜方华让沈菊到腾达宾馆安排一桌,同时通知局里科室负责人以及直属部门的领导出席晚上的酒宴。
交通局以前虽然手里的资金不多,但办公经费有彭权和马建国的照顾,还是比好多局要富裕,沈菊得知罗元丰得了脑溢血后,心里就在思考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做。
从安排在医院照顾罗元丰的人员反馈回来的情况,沈菊知道罗元丰虽然抢救及时,但要想身体完全恢复已不可能,这就意味着罗元丰将永远退出鱼岭县交通局这个舞台。
自己的身上早贴上了罗元丰的标签,罗元丰离开后,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多半是保不住的,她现在想的,就是争取在刘助理心里留下好的印象,然后看能不能保住在交通局中层干部的位置。
至于县里的领导,沈菊并没有多大的交情,罗元丰没有希望重返领导岗位后,那些领导会不会关照自己,她心里根本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