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见了众人惊讶万分的神情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刚才吟诵的那首词,其实是南宋豪放派词人、将领、有“词中之龙”之称的辛弃疾所作。
原词名为《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不过因为“黄沙”二字,是江西上饶西面的一个地名,所以被武植改为了“清河”,其他地方则直接照抄了。
辛弃疾在作词方面,在后世是与苏轼并称为“苏辛”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也是其名篇之一,属于语文课本的必背篇目。
泷川先生题目种的六种意象,《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都兼备了,武植此时将这词吟诵出来,不惊艳四座都没天理了。
“好词、好词,好词啊!”泷川先生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一连称赞了三声,随后又道“此词颇有东坡居士之遗风,真乃上上等的佳作!”
泷川先生称赞萧晨那首诗的时候,说其某句有苏轼的三分神韵,但称赞武植之词时,却言颇有其遗风,两相比较,则是后者的评价更高了。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萧晨,这时的脸色已是变得十分难看,气恼得身体都有些发颤了。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萧晨那首《与故友书》,若是放在往届雅会上,应该都能成为最为人争相称道的一首诗,从而大放异彩。
但现在与武植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一相比较,顿时便逊色了不少。
萧晨这时看向武植的眼神,已是多了几分怨毒之色,而其他的书生看向武植的眼神中,有的多了几分敬佩,有的则满是嫉恨。
将《西江月·夜行清河道中》摘抄的人向武植恭敬的询问道:“公子,不知您的姓名是……”
武植知道他们是要为词署名,于是随意的道:“就写武大郎吧!”
询问之人听他说得如此随意,都将目光看向了泷川先生等人,不知如何是好。
而武植在见自己又一次蒙混过关后,便已不愿多待在这里了,他向徐韬拱手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那话后,便不再理会厅堂中的众人,大步向外走去了。
在武植刚走出门的同时,将《西江月·夜行清河道中》摘抄下来的人,已高喊着话语,向四周传讯去了。
以要求出现某几个意象作诗词,本是常见的命题方式,但一般都是要求两三个的,而泷川先生这题,却要一下出现六个那么多。
要想既满足那些条件,又要让所作的诗词出彩,这真的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就在厅堂中的众人,包括武植都在苦思冥想之时,萧晨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萧晨最近新得了一首足以自傲的诗,原本就有打算在第一阶段快要结束的时候,再拿出来的。
而他那首诗,只要稍做修改,便可完全符合泷川先生的出题要求。
“嘿,这次真是合该我萧某大出风头了!”萧晨心中一阵激动。
萧晨走了一步向前,向武植道:“武兄上次只走了七步,便作出了‘但愿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这等佳句,现在相比是已胸有成竹了?”
武植摇头道:“七步成诗,偶尔为之还可以,若是次次都七步成诗,那岂不成了诗仙了?”
萧晨原本是以言语激一下武植的,却没想到他直接否认了自己,这反倒使得他不知如何接话了。
武植反对萧晨道:“我看你才是胸有成竹了吧,那你就先作诗吧,不必客气!”
萧晨听后,冷哼了一声,随后傲然走到了摆有笔墨纸砚的桌子前,笔走游龙的挥起墨来。
一会后,萧晨便将诗写好,然后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泷川先生面前。
泷川先生吟诵道:
《与故友书》
明月惊鹊未安枝,一棹飘然影自随。
江上清风飘零雨,枕中春梦不多时。
琼林花草闻蝉鸣,罨画天星指后期。
岂敢便为鸡黍约,玉堂金殿要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