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说一句。长年累月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沧武门的门主辈分总是比其他脉的弟子低,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不说,还要帮那些不负责任出去浪的长辈照顾那些名为长辈实为熊孩子的师
叔师伯师伯祖……
细数起来,怎一个心酸了得。
不过,沧武门这种作风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常年在外冒险还能好好活下来——几乎所有沧武门门人全都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战斗力只能用彪悍来形容,一个顶十个的那种。整个沧州府,都少有人敢招惹这群变态
。
新入门的弟子从小被门主带大——他们长大后比起自家不靠谱的师尊往往更亲近掌门,宗门向心力强。
没人愿意当门主——从来没有内乱,也从来不会出现争权夺利的情况,宗门结构异常稳固,哪怕再传承给几万年都不怕内乱倾轧。
宗门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宝贝——不怕被贼惦记。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当然,后遗症也是有的。
那就是穷。
整个沧武门都非常穷。
他们根本不懂经营,也懒得把时间花在经营上,就算偶尔赚到了一点钱,也转眼就花在了强大自身实力上。存款?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哪怕是刚入门的奶娃娃,也根本不指望自家师尊会有零花钱给他们。想要零花钱,要么从门主的指缝里抠,要么赶紧长大,出去自己浪……哦,不,是赚。如果一定要说沧武门有什么东西能跟证明他们传承久远的话,那大概就只有那庞杂到可怕的古籍数量了。沧武门的古籍资料大概是整个沧澜大世界最全的,哪怕是上古时
期的八卦逸闻,认真翻翻也能查到不少。
虽然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不过,这几天,沧武门倒是难得热闹了一回。沧武门这一代的弟子,竟然回来了一个。……
……
“是,主人。”
影子领命上前,手起刀落,瞬间在岑肃身上开出了数道血槽。竟没有直接杀了岑肃,而是开始折磨起他来。
岑肃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身体也微微痉挛起来。
黄龙卫首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咒骂声伴着求饶声充斥耳畔,沈青却充耳不闻,而是带着愉悦的笑容看着手下折磨岑肃,眼神晦暗而可怕。
如果说在青罡宗被覆灭之前,沈青多少还有几分理智的话,如今的沈青,或许是因为到了穷途末路,少了顾忌也少了牵制的关系,行事反倒是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在隔音禁制和隔绝神识的法宝笼罩下,他以近乎变态的方式享受着杀戮和凌虐带来的快感,宣泄着自己从姜远等人身上感受到的屈辱,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强
大一般。他身上的邪气和暴戾之气,也愈发浓郁。
此刻的沈青,已至穷途,再没有回头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戛然而止。
狂沙卷过,地面上只剩下两具新鲜的尸体横陈在血泊之中,皮开肉绽,死状凄惨。在他们周围,还零零散散地躺着不少其他的尸体,有黄龙卫的,有隶属岑氏的商人仆从的,也有不慎失手的影子的,虽算不上尸横遍野,却也是血腥遍地,远远看去,触
目惊心。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引来了戈壁滩上觅食的蜥蜴和兀鹫,一时间,周围虽还没有人类修士靠近,却莫名热闹了起来。
影子迅速收拾好战场,尸体随手收进储物戒指里,战斗痕迹和血迹就地掩埋,驼队里的骆驼随手拽断缰绳就地放生……没过多久,现场就再找不出半点战斗的痕迹。
沈青没有管他们。
他站在砂岩上,目光好似穿透风沙遥遥看着远方,眼底的神光晦涩不清。
这个方向,赫然是原本青罡宗的方向。
“主人,痕迹已经清理完毕。接下来去哪儿,还请您示下,兄弟们好早做准备。”一个影子缓步走到沈青身边,低声禀报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