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闻言当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做小伏低地奉承道:“是,国主。是奴婢太急躁了,奴婢知错。”
马车内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淡声道:“让我安静一会。”
“是,国主。”
宦官额头冒汗,恭恭敬敬地低头一礼,随即便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随便乱说话了。
马车内,精美的缎料将马车内部装饰得精美而奢华,一个矮榻被牢牢固定在了马车之中。
司徒景云斜倚在矮榻上,手里随手把玩着一把青玉折扇,眉眼疏淡,神色莫测。一袭青色锦袍穿在他身上,仿如流光泄地,一派风流倜傥。
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美貌女子侧坐在他身旁,正抬着双秀手,轻轻给他捏着肩。
这女子面容秀气温婉,弯弯的眉毛有如远山岳岱,一双杏眸仿如秋水盈波,虽不是那种张扬的美貌,却别有一番韵味,让人见之便觉身心舒畅。
见司徒景云神色似乎不大好,她含着笑低声问道:“怎么了?跟谁生闷气呢?”
司徒景云抬眸瞅了她一眼,神色似有些无奈:“王妃冰雪聪明,只怕早就猜出来了吧?”
女子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清浅地低笑道:“那些老臣,说到底,不过是些拎不清状况的蠢物罢了,成不了气候。国主何必跟他们置气?”
司徒景云闻言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朕还是觉得闷得慌。”
想到今日早朝上,那些老臣一个个一脸忠肝义胆,打着不能让有功之臣寒心的旗号为忠武侯请功,甚至想让他给忠武侯加封时的样子,他就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忠武侯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那就是一头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说忠武侯忠肝义胆,一心为国,简直就是滑稽!
可惜,忠武侯府树大根深,几个老牌世家之间又是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轻易动摇不得,他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耐烦,也还是得继续虚与委蛇。
想到这些,他心头不由烦闷,忍不住翻身换了个姿势,看向身边的女子:“王妃,锦鸿说今天文武法会上会有人收拾姜定北,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为什么?”舒晟好奇道。
老者横了他一眼,一脸的义正言辞:“怒龙真人是潜渊大师的随从,他身上的武器铠甲,可都是潜渊大师替他量身打造的。他怎么可能会输?!他要是输了,我等炼器大师的脸往哪搁?!”
舒晟:“……”
于姓炼器大师:“……”
说得好有道理,他们竟无法反驳。
想到自己偷偷压在怒龙真人头上的五千金铢,舒晟忽然没来由地安心了几分。潜渊大师的手段,他或许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
与此同时。
隔壁的另一个云台角落里,个相熟的世家子弟正坐在一起,专心致志地看比赛。
“哎你们说,谁能赢?”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锦衣少年一边啃着灵果,一边好奇地问道。
他旁边的青年一听这话,当即一巴掌糊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说什么呢?当然是姜二哥赢了,你难不成是在怀疑姜二哥的实力吗?”
少年吃痛地缩了缩头,捂着后脑勺委屈道:“我当然知道姜二哥厉害,可那个怒龙真人看起来也很厉害啊”
“看起来厉害有什么用?”那青年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就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土包子罢了你还真把他当高手了?”
少年犹自不信:“可……”
“没什么可是的。”那青年不耐烦地打断了少年的话,“两个人等阶相同,实力强弱看的是什么?是功法,是战技,是底牌。”说着,他一把勾过那少年的脖子,如数家珍般说道:“忠武侯府传承几近千年,库藏的功法战技无数,姜二哥自幼就有专人精心教导,从军二十年积累下的底牌更是不知凡几,实力之强,哪是你能想象的?
那怒龙真人不过就是个半路出家的散修罢了,除了战斗经验丰富一点,有哪点比得上姜二哥?”
说罢,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另一个青年:“歧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