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都有点同情萧元奎了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其他强者，此刻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即便是心志最坚定的修士，也忍不住嘴角直抽，表情诡异。

哪怕是知道血炼老魔身份的姜灵，此刻也忍不住默默扶额，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过了好一会儿，惨叫声和求饶声才渐渐消失。

又过了一会儿，血炼老魔欧阳枭才提着萧元奎回到了断肠崖，随手把他放了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萧元奎。

只见萧元奎身形依旧魁梧，脸色依旧红润，浑身上下不见一点伤痕，甚至连之前受的伤都好似已经恢复，除了那一身破损的战铠，表面看上去，几乎跟一开始没什么区别。

然而，他那原本凌厉如同刀锋的眼神，此刻却黯然无光，一脸的生无可恋，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他这副样子，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是受到了怎么样惨无人道的折磨，才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欧阳枭随意踹了下萧元奎的脚跟，负手傲然道：“你自己说吧”

“是，前辈。”

萧元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随即朝姜灵一拱手，说道：“姜仙子，萧某今日多有得罪。为表歉意，我红石战团愿意献上五十下品灵石，并立刻带着战团所有成员撤离。”

“另外，今日在这断肠崖上发生的一切，萧某保证绝不会对外泄露分毫。倘若违背此誓，便教我修为终身不得寸进！”

说完，他就取出五十枚下品灵石，交给了姜灵身旁的李峻峰，然后小心翼翼地瞄了欧阳枭一眼。

“看老夫干什么？”欧阳枭瞥他一眼，“小姐满意了，你才能走。”

“对！对！对！”

萧元奎连忙点头应是，随即看向姜灵，恭声询问道：“姜仙子，您看……”

“可以。”

姜灵微微一笑，颔首同意了。

修为终身不得寸进，对于修士来说不啻于最恶毒的惩罚。萧元奎这么说，足可见其决心。

萧元奎顿时如蒙大赦，立刻迫不及待地拱手告辞：“既然仙子满意，那萧某这就带人离开了。告辞！”

说完，他一个转身，就直接跃下了断肠崖，闪电般消失了踪影。那样子，活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似的。

众人理解地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眼神中带着同情。

……

兀首山，卧龙亭。

姜远和柏玄冰相对而坐，相似的蓝袍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一阵风吹过，蓝袍微微摇曳，气氛寂静得吓人。

姜远随手一指，修长有力的指尖一道蓝光闪过，天空中仿如画卷般投映出的画面顷刻间消失了踪影，再一指，玄光镜便仿如受到了拉扯般倒飞而出，直接落入了他的手中。

手掌一翻，随手收好了玄光镜，姜远袖摆一振，悠然道：“戏看完了，柏城主有何感想？”

“姜道友何必明知故问？”

南煌城城主柏玄冰苦笑着看向姜远，眼神黯淡，神色中有无奈，也有挫败：“姜道友早已计算好一切，三大世家输得不冤。从今往后，这南煌城便由姜氏说了算，说不得，我这城主都得仰仗姜氏鼻息。”

说到这里，柏玄冰微微一顿，挑眉看向姜远，眼神意味不明：“不过，姜道友也别忘了，朝廷是不会乐意看到南煌城一家独大的。一旦姜氏统一南煌城的消息传开，府君必定会出手，到那时候……”

下面的话，柏玄冰没说，姜远却非常明白。

朝廷要的是平衡，而不是统一。

一个郡城的地盘，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几十万人口总是有的，一旦被一个家族统一，那和国中之国何异？朝廷的权威何在？

青州府府君掌管一州，除了收取赋税外，另一个目的，就是牵制各方势力，让他们形成一定程度的平衡，以维护大獠皇室的统治地位。

这也是之前南煌文氏明明不是没机会，却完全没想过统一南煌的根本原因。

姜氏如今的所作所为，不啻于跟大獠朝廷对着干，一旦传出去，府君绝不会容忍，青州府的府军只怕立刻就会开拨上路。

然而，明知如此，姜远却还是这么干了，自然是有恃无恐。

他抬眸瞥了柏玄冰一眼，唇角一勾，表情似笑非笑：“能不能避过府君的耳目，那就得看柏城主的了”

“姜道友这话什么意思？”柏玄冰眼神一凝，表情陡然间变了，“你想让我背叛朝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