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孩子……我流血了,我能感觉到他要离开我了……呜呜……宝宝不要我了……呜呜……”轩辕雪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司徒弦捧起她的脸,帮她擦掉眼泪,“别哭,孩子应该没事。如果孩子没了,你应该会大出血,你好像没出很多血,别的担心了,等回去好好检查一下。当你的宝宝,他肯定很开心,不会轻易离开的。”
“真的吗?”轩辕雪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门外突然吵吵闹闹,司徒弦回过头,轩辕雪雪也跟着回头看向门外。
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
司徒弦朝老人露出一抹笑,语言不通,但是笑容可以全世界通用。
老人走过来,伸手把轩辕雪雪拉起来,然后一起走出房间。
外面几十个人成年人,男男女女都有,全都盯着她看。
“你,你们好。”想起自己跟朋友学的一句土著语言,她对着大家说了。
所有人都沸腾了,老人说了几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从女人开始,挨个走过来到轩辕雪雪的肚子上摸了一下。
第一个女人摸了她一下,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老人对她说了几句话,轩辕雪雪表示听不懂,可是看大家好像没有恶意,她就忍着。
等被一群女人摸完,男人也来,轩辕雪雪就受不了了,他们也要摸她的肚子吗?
司徒弦走过来,盯着被自己打败的男人,眉头拧起来。
男人朝他笑笑,突然跪在轩辕雪雪面前,而且还是五体投地。
轩辕雪雪一脸懵逼地接受了三十多个年轻男人的跪拜大礼,被十七个女人摸了肚子,她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晚上,她坐在井边抱着一杯水,悠闲地品尝,然后听到每个房间里都传来啊啊咿呀的暧昧声音时,彻底喷了!
一嘴的水全喷到司徒弦脸上。
“啊……啊……”
司徒弦抹了一把脸,站起来俯视她,“他们要是知道你这样浪费水,你会被驱逐的!”
“他们……”
“啊!哦……啊啊……”
“很晚了,去睡觉。”
“啊!哼哼……哦哦哦……”
在这种配音下,想要继续赏月,真的有点难,轩辕雪雪抱着水瓶,跟在司徒弦身后走向给他们准备尊贵客房。
说是客房,也就是用石头垒砌的房子,还有漏风的地方,隔音效果更不用想了。但是比在沙漠里露宿,这里已经接近天堂。
轩辕雪雪躺在榻上,榻上是用狼皮还有某种动物皮铺好的垫子,盖的倒是布做的被子,但是好像已经好多年头,也破烂不堪了。
司徒弦坐在床边,靠着墙,“你睡吧。”
轩辕雪雪看着他闭上眼睛,没有灯,只能靠着泄进来的月光看到他的侧脸。
外面各种让人心跳加快的声音,还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
她听到一个房子的门打开,然后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一个人出来了,一个进去。
没过几秒钟,呻吟声又一次响起。
轩辕雪雪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呛着自己,立刻开始咳嗽,躺着咳了几声没见好转。
司徒弦睁开眼睛,“你怎么了?”
伸手把她拉起来,拍拍她的背。
轩辕雪雪的八卦心还没停止,“他们是不是……”
两女一男,刚才换了男人又进去了。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这里是母系社会,一个女人有好几个男人,很平常。”
“你竟然不反对这种一女多男的情况?!”轩辕雪雪看他一脸不足为奇的表情,震惊到了。
司徒弦不耐烦地白她一眼,“你也不看这里是哪里?睡你的觉去,你还有精神八卦!”
“我现在精神好多了,睡不着。你说他们生了孩子,叫谁爸爸啊?”
见司徒弦闭上眼睛不理她,轩辕雪雪搅动手指,躺下来,看着墙的缝隙,听着外面的声音,女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息声,还有些微别的声音。
在这里的人眼里,这些都是生存必须做的事情,一点都不觉得害羞。
身体一点一点发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燥热,睡不着,心里好像有一堆火,脚下的男人却那么淡定。
她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这种情况下,男人女人不是最总容易擦枪走火吗?
脚丫子往外一蹬,刚好碰到司徒弦的腿,他没动,轩辕雪雪就用脚趾头轻轻戳他。
过了一会,还往他腿下蹭。
“曾宝儿,你够了!”司徒弦声音好像绷着什么。
“我,我睡不着。”委屈地扁着嘴,就不能讲故事给她听吗?她是孕妇,竟然那么凶……
下一刻,司徒弦已经倾过来压住她的身体,制热的声音打在她耳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
司徒弦一字一句,格外严肃,“我时时刻刻都记得你是苏埃伦的女人,是你选择了他,那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显得你魅力大,还是你真的如此淫荡?”
“我不是!”
“那是什么?这种情况下撩拨我,你是在考验我吗?”
“我……我……哇呜呜……你欺负我,司徒弦,你欺负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呜呜……”
轩辕雪雪委屈地把自己蜷缩起来,大声哭起来。
司徒弦让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再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却还是没骨气地心软了。
“别哭了,该哭的人是我好吗?你要女主人的拖鞋,我都买了,是你先走了……”
“拖,拖鞋……”轩辕雪雪扭过头,望着他,眼泪从眼角滑下。
司徒弦伸手擦过她的眼泪,“不重要了,反正你不要。”
轩辕雪雪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画面顿时尴尬了。
司徒弦嘴角微微勾起,没打笑她,继续往前走。
拿着水果,轩辕雪雪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反而因为发烧头晕目眩,最后趴在他背上,小口咬着水果,努力吞下去。
从清晨走到骄阳高挂,司徒弦的嘴唇已经开始干裂,他不敢舔嘴唇,害怕裂开流血,这种地方太原始,血液的气息,对于某些动物又太敏感。
轩辕雪雪坐在地上,把矿泉水递给他,“喝点水。”
司徒弦接过水瓶,刚要喝,动作突然挺住,他看向轩辕雪雪,“这是最后两瓶水?”
“嗯。”
抿了一口,把水递给她,“你是孕妇,多喝点水。还发烧吗?”走到她跟前,司徒弦弯下腰,把手掌贴在她额头,还是滚烫异常。
“这里本来就很热,我不一定是发烧。我能自己走,你别背着我了,保持体力。”说着,她扶着地站起来,拍拍手掌。
“拿走吧。”
根据太阳的方位,司徒弦估计了城镇的方向,两人悠悠地往前走。
“你这样失踪了,司徒家一定很着急找你吧?”那些人来得太快,他们就没办法单独相处了,这样疯狂又危险的想法,她真的是疯了。
“嗯。”司徒弦看她低下头,以为她因为想起曾家不救她的事而伤感,淡淡地开口安慰她,“曾家也在找你,沈夫人现在麻烦很多,但是她暗中一直派人在找你。”“我知道,她肯定会用心找我。对了,你跟师傅好像认识,她对你的评价很好。”
司徒弦沉思了一会,“沈夫人救过我。”
“救过你?”
“我被绑架过,被注射了很多毒品,差点废了,是她帮我再最短时间里戒毒,排除身体的毒素,不然我现在也就是个大门不出两点一线的虚弱病人了。”
那件事,轩辕雪雪知道,她当时的意识已经很迷糊了,但还是听到了新闻里报道司徒弦被找回来,身体很消瘦,精神却很好。
之后被带到英国,在医院才听到了事实的全部。
一想到他当时经历的那些痛苦,她的心就跟着揪了起来,因为这件事,她才想学师傅的医术,囊括了苗医藏医和泰医的不外传医术。
“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你才……十二岁。”司徒弦突然停下脚步。
轩辕雪雪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司徒弦沉默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淡淡地问道:“沈夫人带雪雪离开的时候也12岁,你跟她很熟悉吗?”
“嗯,我们是朋友。不过她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那几年几乎都是躺在病床上,也不喜欢理人。”
司徒弦怀念地弯起嘴角,“她是个骄傲的公主,一般人从不看在眼里。”
“你,喜欢她吗?”
司徒弦回头看着她,眼神炯炯,似乎要看透轩辕雪雪的内心,“雪雪让你问的?还是你想问的?”
她突然慌了,这件事她怎么就忍不住问出口了,他会不会怀疑?
可是这件事折磨了她十几年,她或许是早熟的,那么早就把一个男人放在心上,为情所困,又为病所折磨。
“怎么不说了?”司徒弦眼里带着一丝期盼,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期盼什么。
“我为自己所问。”轩辕雪雪仰头直视他的眼睛,骄傲地说出口。
眼里的期盼慢慢消失,转而变成一股愤愤,他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苏太太!”
最后三个字,几乎从他嘴里咬出来。
闯进他的世界,扰乱他平静的心,让他陷进去,然后自己跳出去结婚生子,这样的女人他早该狠狠报复她,怎么会为了她把自己也困进沙漠,他真是愚蠢。
感觉到司徒弦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轩辕雪雪不敢再说话,她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把委屈吞进肚子里。
走了没多久,司徒弦突然趴到地上,贴着地面,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怎么了?”
“有人类活动的声音,有可能是村庄。”司徒弦起身,把枪拿出来,打开保险放到容易拿到的位置。
带着轩辕雪雪快步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终于看到冒头的房子,还有炊烟。
“有人了!我们终于得救了!”轩辕雪雪激动地扑进司徒弦怀里,天知道这一天半的的经历有多让人害怕。
“嗯。”司徒弦接住她,手放在她背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拧起来。
“我们得救了,我好害怕要死在这里……呜呜……”看到人群,轩辕雪雪终于绷不住小声哭起来。
司徒弦的眼神却一点没有放松,陌生的村子,就怕是语言不通的村民,甚至是某个组织的落脚点。
如果他够明智,就该转身离开,他的衣服扣子上有定位系统,过不了多久,救他的人就能找到他。
可是,他能挨得住,曾宝儿不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熬不住。
低头看到她嘴唇发白,脸蛋却像烫伤了一样红,嘴角的笑意更是让他没办法说出打击的话。
把衬衫脱下来,司徒弦打着赤膊,“把外套给我。”
轩辕雪雪疑惑看着他,却没有反驳他的话,把夹克脱下,里面的短袖因为这些天的摩擦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接过司徒弦的衬衫,看看自己身上遮不住什么的短袖,轩辕雪雪干脆用力把短袖撕开。
一看到轩辕雪雪里面穿的内衣,司徒弦立刻背过身子。
把衬衫贴身穿上,轩辕雪雪低头像小媳妇一样扣扣子,“好了。”
司徒弦把夹克穿好,回头看着她,“我先去看看,你在这里待着,除非我过来找你,否则绝对不要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要在这里。”“别闹,如果我没出来,你绝对不要过来。坚持下去,会有人来的。”司徒弦伸手按住她的头,“你不是一个人,做什么事都要顾全你的孩子。”
轩辕雪雪咬着嘴唇,不得不点点头。
司徒弦把所有东西都给她留着,然后往村子走去。
看着很近,但真的走过去,也用了他将近一个小时。
快到村子门口的时候,突然跑出来两个人,手里拿着猎枪,每个人都穿得很奇怪,应该是这里的土著。
司徒弦先用本国语言打招呼,对方没反应,他又换了法语,英语,那两个男人突然把枪对着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
他一句都听不懂。
语言不通,司徒弦觉得头都大了,只好把双手放在头上,希望这个国际通用的手势能让他们知道他是无害的。
一个人跑进去,过了一会,又跑出来几个人,几个人迅速把司徒弦绑了起来。
“喂,你们放开我,我只是来借点食物,我不是敌人。”可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