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不敢违背,只好弯腰扶起两个汽水瓶,但在弯腰的时候,他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踉跄,若不是他手快扶住凳子,差点栽倒。
肖尧一直跪着站着都没觉得,只是感觉到头有点肿,昏沉沉的疼,但在他弯腰头冲地面时,就感觉这脑袋不但特别大、也太重了。
肖父一直看着肖尧,在他踉跄的一瞬间,他的手动了,做了搀扶儿子的动作。但他没有肖尧快。不是事出无奈,他也不想如此来惩罚自己的儿子。
肖尧也是他的骄傲,只是孩子大了,又常年在外读书不归家,让他觉得现在对孩子的管束有点力不从心。他想让肖尧在不在自己面前都是一个样,可是,他知道这已经很难做到了。
他这么严厉的的体罚肖尧,也不过是要让肖尧长点记性,不要在家循规蹈矩,言听计从,出了门就像野人一样无法无天。
有了倒瓶的经验,肖尧连续两次,不等膝盖跪上去,就故意把瓶子弄倒,这不是他敢糊弄父亲,而是那痛苦真不是人能承受的,真真比被人捅一刀还要痛苦十倍。
肖父这一训子损招,也是在与别人喝酒中,道听途说来的。具体怎么操作,他也不知道,更没见过。
此时见汽水瓶不等肖尧跪上去就倒,而且肖尧每次去扶瓶子,都给人头重脚轻的感觉,他已经于心不忍,准备放弃了。
“爸,不是我不跪,是这瓶子放不稳,你换一种方法吧。”
肖尧从进门说了一句话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肖父从他那眼角,既看到了恐惧,也看到一丝丝的狡猾。肖父心里暗骂:
这个小兔崽子,你以为要求换一种方法就能躲过去啦?既然你害怕跪瓶口,老子就让你跪,让你害怕到底,跟老子斗,你还嫩了点。
肖父拿定注意,转身又去开门,却看到小玲和肖颖两人齐刷刷站在门外。小玲在肖母那是实在呆不住,在肖母的默许下,赶来偷偷查看情况。
“厂长。”
两人没想到厂长会突然开门出来,一个躲避不及,只好齐声打招呼。
“你们在这干嘛?去,让值班的给我送一箱空汽水瓶来,要整箱的。”
小玲和肖颖都搞不明白厂长这时候要整箱空汽水瓶来干嘛,但她俩明白,这一定是与处罚肖尧有关系。
“小玲,厂长肯定是要把汽水瓶砸碎,然后让肖尧跪在玻璃渣上面。这可怎么办?”
“啊?厂长怎么能这么狠心啊?那可是他亲儿子啊,又不是抱来捡来的。呜呜呜……。”
听到肖颖的预测,小玲一急就哭了,她没办法阻止,赶紧哭着跑向肖母的房间。看到小玲哭着跑了,肖颖故意放慢脚步,慢慢腾腾的去往大车间。她要给小玲时间,让她说动肖母出面。
“呜呜呜……,阿姨,你快去救救肖尧吧,呜呜呜,他都被厂长打的不成人样了。现在厂长还要让肖尧跪玻璃渣,要是把膝盖骨跪碎了,他不成残废了吗?呜呜呜…,阿姨,你快点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小玲在开门的同时,看到了肖尧那已经肿胀了一圈的脑袋,在肖尧回头的瞬间,她更清楚看到肖尧满脸是血,眼睛都肿成一条缝了。
肖父在开门看到小玲和肖颖后,知道再想继续教训儿子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小玲看到肖尧这惨样,铁定会去告诉肖母,她肯定会来横加干涉。再者,若不是肖尧后面嘴硬,他也已经放弃了。
肖父对着儿子挥挥手,让他赶紧滚蛋。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等什么汽水瓶,就是拿来了他也不想再去惩罚肖尧,很有可能只会徒增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