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们哪里是什么客人啊,您是长辈,静儿又最小,这尊老爱幼,不是您们长辈经常教导我们的吗?我们俩今晚就和肖尧哥哥睡地铺。”
“是啊,阿姨,你要是让我们睡床上,你睡地铺,我们肯定睡着不安心,也睡不着的。”
看到小雅和小爱都这么要求,阿姨也只好让步,可这时,静儿却满脸的不高兴。
“你们都说了我最小,那我也要跟哥哥一起睡。小雅姐姐,你去跟我妈妈睡吧,我都好久没跟哥哥在一起了。”
静儿无奈,只好对着张晓雅请求起来。小雅怎忍心薄了静儿的请求?她只好看向小惠阿姨,听从她的意见。阿姨也被静儿说的心酸酸的,可是,她也同样好久没和女儿一起亲热了。
“静儿,你今晚可以和哥哥一起睡,但明晚上,你要赔妈妈一起睡,好吗?”
“好啊,好啊,妈妈真好。”
静儿不但嘴上说着,也用行动,亲了妈妈一口来表达。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小惠阿姨就起来,她看到静儿无比乖巧的依在肖尧怀里沉睡,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心里也十分欣慰。
阿姨在洗漱过后,才来喊醒大家,让他们一会都要起床,听到迎亲的爆竹响,就要尽快赶到晓晴家,一同送新娘子过门。
“五一”当天,阳光灿烂,蓝天悠悠,万里无云,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的天气。随着在村外放哨的人一声呼喊,负责放鞭炮的小伙子,点燃了长长的一挂边炮。
早早等候的满村孩童,一窝蜂弯腰抢拾抛到半空,洒落满地的糖果,
此时,迎娶新娘正式拉开序幕。
迎娶,又叫“迎亲”,是由新郎亲自到女家迎娶新娘。新郎一大早来女方家娶亲,迎亲队来时,要绕远道行走,不可走回头路。
周三带着迎娶的队伍到来后,晓晴家的大门,被同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和一众女友们紧闭、关锁。这一方面是显示女方家族的尊严,另一方面是故意捉弄迎亲者。
迎亲者怕误了时辰,只有在门缝里,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塞进早已备下的红包,付足了“开门钱”才能了事。
周三今天的新郎装,是一套崭新的浅色西服,笔挺的裤子,鲜艳的领带,左胸上的外口袋里,插着露出三个尖角装饰。擦得纵明瓦亮的尖头皮鞋,都能照的见人影。
这在当时,已经是非常时髦的装扮了。再看他的头发,那是相当讲究,大背头梳理的一丝不乱,油光闪闪,苍蝇杵拐棍上去也会崴了脚,不知用了多少发蜡、发胶,肖尧看着都担心会滴落下来。
肖尧昨天不告而辞,令周三非常恼火,安排好他伴郎和压床的角色,也只能临时换人。此时见他在那挤眉弄眼的,他双目圆瞪,真真恨不得上前和他对决一场。
“新郎官,你今天可是和往日大不一样啊哈哈,简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这才像个人模狗样儿哈哈哈,你往常那自由散漫,吊儿郎当的德行,以后可就得改掉啦哈哈哈。”
肖尧也不是个省事的鸟,见到周三敢瞪自己,立即就向他开火。这结婚三天无大小,可是当地非常流行的民风。这玩笑,现在不开,更待何时?
周三见自己不瞪眼还好,这一瞪眼,竟然招来肖尧似褒实贬的调侃。也引得前来观看的众人哄堂大笑,他气得把推着的自行车往边上人手里一送,就要上前和肖尧理论。
苏老三心里不服,可手上并没有怠慢。他把穿了好几年,扔了都没人捡的帆布球鞋脱下,扯下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洗过的,放在地上都能直立的一双袜子,在手里揉了揉。
在苏老二松开捂住阮银嘴的手,苏老三趁他张口大吸气之时,一把将团成球状的袜子,塞进阮扁头的嘴里,还拍拍手上揉袜子余留的杂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呕呕殴。”
袜子一进嘴,阮银比刚被捂住嘴之时,还要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随后,他就连续打起干呕。他不挣扎受不了啊,这袜子还没进嘴,那股说不出的酸臭怪味,就充满了鼻腔。
还有那干硬了不知多少天的脚汗,被口腔里的吐液化解,湿滑湿滑的非常恶心。
长时间不洗,粘附在在袜子上的细沙和杂物,随着阮银舌头的搅动,掉落到舌根和咽喉,随着吐液混进肚里,麻麻的、痒痒的,像小虫子一样爬进食道,这感觉,比一刀一刀宰了他还要难受。
就在他终于忍耐不住,把晚间吃的食物呕吐在嘴里,塞满整个口腔之时,他的腹部受到重重的一击,一股极其强烈的气流,从胃里直冲上来。
“噗。”
无处宣泄的气流,顶开了堵住阮银口腔的臭袜子,带着尚未消化的呕吐物,呈放射状喷涌而出。随着臭袜子和呕吐物离开口腔,阮银一下就感觉痛快多了,那一拳重击的剧痛,他甚至没能体会得到。
“呸,呸。卧槽,你特么还敢喷我?”
阮银这一痛快,迫不及待打了他一拳的苏老三就遭殃了,他一边吐着嘴里的异物,一边用手在脸上乱摸,差点也把晚餐退赔出来。
苏老二在苏老三塞住阮银口腔之时,正把他双手后挽,正是阮银头部后仰之际,这一下喷出,从半空带着弧线而落,把个自高大的苏老三喷了个满脸满胸。
这下苏老三不但受到自己袜子砸脸,还被乱七八糟的污物弄得一身都是,他气急大骂,手上又连续给了阮扁头几拳,打得他“嗷嗷”直叫。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我怎么做都行。”
苏老二见阮银被三弟几拳都打软了,也就不再抓着他,任他瘫软在冰冷的地上。
“老三,还把他嘴堵上,别让人听见。”
“别别别,我不叫,我不叫,我保证,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叫,我……。”
阮银一听苏老大还让堵他的嘴,连忙求饶,说话时,也压住喘息,降低声音,以示自己真的不会再叫唤。就是被活活打死,也比被臭袜子堵嘴强百倍。
“咔嚓”
“哦……呜呜呜。”
可没等他说完,苏老二一脚跺在他的小腿上,那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传来,疼得他不由得张大嘴巴,大叫一声并直吸冷气,他在痛晕之前反应过来,立马闭上嘴,只从鼻孔里发出痛楚的声音。
这一切,站在不远处的袁鸢,在树林里斑驳的月光下,看得很清楚。阮银那痛苦的求饶声和呜鸣,不断的刺激着她那充满仇恨而又柔软的心。
这个和她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的男人,也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更是她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仇人。可见到他眼前这般惨景,她的心又受不了了。
当苏老二硬生生跺断她的腿骨,阮扁头痛晕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