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莉那真的气红了的俏脸,还有那噘起来性感而又娇嫩的嘴唇,王佳佳微微一乐。
“好啊,我巴不得你能把他算到正轨上来,就怕到时候你没算对账,反倒赔了嘴唇又折腰。”
“王佳佳,你……都是怪你,肖尧这么浪荡不羁,就是被你宠坏了。你还嘴上说是代他母亲管束他,可你哪里真的狠心约束过他?都说妻贤夫祸少,有你这样,他会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黄莉被王佳佳嘲弄得心神大乱,把心里毫无依据的想法,直接怼向王佳佳,还说了一句不该此时说出来的俗语。
王佳佳可没有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立即回怼:
“是啊,是啊,老话说的对极了,就是妻贤夫祸少,没谁说女同学贤,男同学祸少。他以后会不会无法无天,那是他妻子的事情,我才不去瞎操心呢。”
黄莉明知自己口误,已经处于下风,就忌口不语。这一场嘴仗打下来,以黄莉完败结束,她也不再多说,扯着王佳佳就去往寝室。
肖尧浑身乏力的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由于在去的时候急于赶路,大家都走了一身汗,肖尧空着肚子在床上休息一会,恢复一点体力后,就想着要去打水机房的水渠洗澡。
带在学校的两套换洗衣服,今天都被王佳佳拿去洗了,按照今天的太阳,现在应该干了,他来到女生宿舍门口,看看自己的衣服干了没有。
可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摸摸晾晒在绳子上的衣服,黄莉就从宿舍里冲了出来。
“肖尧,你还知道回来?你把我们昨晚说好的事,都忘到爪哇国去了吧?”
呆在寝室憋了半天的黄莉,从窗口见到肖尧过来,心里还挺高兴。可是,他一来就去树边的绳子上取衣服,明显不是来找自己赔礼解释的,气的她不由得责怪起来。
“昨晚说好啥事了?”
这倒不是肖尧装聋作哑,而是昨晚真的没有说好啥事,只说今天午饭后商量去哪玩。可这些话,肖尧想不起来,也联系不到说好啥事的头上。
“肖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就在黄莉正要发火时,王佳佳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出肖尧脸色有点异样。可在王佳佳眼里,肖尧的一点变化,她也看得很重。
黄莉刚刚也是由于生气,没有注意到肖尧脸色的变化,她此时一改愤怒的心情,立即向肖尧投来关切的目光。
黄莉暗自责怪自己,怎么没有提前发现肖尧脸色异常,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自己对肖尧的关注度不及王佳佳。
“我……可能是走路累的,我刚刚睡了一会,现在好多了。”
肖尧回话的语调,显得有气无力。人是铁饭是钢,吐光了胃里的食物,又在大太阳下走了很远的路,到现在肚子还是空空如也,有力气才怪。
远远观望的人群,相互站立的很拥挤。肖尧带着人往圈子里插,自然引起前面正在伸长脖子,使劲往前看的人群不快,场面一时骚动起来,还有人被挤得站立不稳,抱怨声和责骂声不断传出。
可等他们看到是一帮小青年在捣乱时时,又赶紧闭嘴。毕竟肖尧他们这群青年,人多势众,若不起、躲得起。不是有句话叫做: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肖尧也不在乎别人的责骂,只管领头一路斜插进去,一直来到最前围栏的警戒线边,紧跟着的几人,也陆续把警戒线边缘占领。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刚站下,准备大开眼界之时,在警戒线中央,两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和一帮警察,已经忙碌完毕,收拾好一应工具,起身往警戒线外走去。
在这块小田地的中间,拉了整整一圈的警戒线,围绕出一个近百平米的空地,虽然周围站满围观的人群,但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空地的中间,一个简易的竹编凉床,孤零零的横在潮湿的泥地上。凉床被一整块白布覆盖,只看到带着泥土的四条竹腿。男尸被那白布,从头到脚,覆盖得严严实实,只有人形躺在白布下。
“完了,来晚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知是谁惋惜的说了一声,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撤离。肖尧也很懊恼,按照朱习焕的说法,估计是要在下午才开始解剖。
谁知道这些法医和警察,竟然这么敬业,加班加点,连午饭都不吃,就这样把活干完了。人群撤离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久,只剩下一些和肖尧等人一样,来晚了而不甘的数十人。
“肖尧,走吧。”
方存建见肖尧站那还不走,就过来拉了他一下。此时警察已经走远,不知去向,丢下的尸体,也不知会让什么人来处理,人群也已经散了,再等下去是毫无意义的事。
跑了这么远的路,就是想要来看解剖尸体,可是到了却什么也没看到,肖尧很不甘心。他看看眼前的警戒线,伸手一按,就跨了过去。
“肖尧,别进去。”
方存建没想到他不但没和自己回转,反而越界进了警戒区,他在出声阻止肖尧的同时,赶紧用目光四下打量,看看有没有留在现场看护尸体的人,来找肖尧麻烦。
肖尧一进禁区,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中央凉床旁边,他站立下来,先把周围看了一圈,见没人前来阻止,他放心的蹲下,一手慢慢掀起那盖着尸体的白布。
(下面描写有点恐怖,胆小莫看。)
随着肖尧的手慢慢的抬起,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传说中开膛破肚的现况。离开原位,凌乱的各种内脏,堆在尸体的胸腔上,散发出难闻的恶臭。
刚刚肖尧他们,是站在上风口,没有闻到尸体腐烂的气味,而这时,一股刺鼻的,几能令人昏厥的尸臭,混合着福尔马林水的味道,一下充满了肖尧的鼻腔。
那些杂乱放置的内脏,没有一丝血水,不但带着恶臭,还泛着令人恶心的淡绿和暗褐色。尸体的皮肤也是一样的情景,在肖尧的恍惚中,皮肤上似乎还长满了绿毛衣(苔藓)。
尸体的一双脚趾头,已经腐烂得开始脱肉,那阴森森的脚趾头白骨下面,就是尚未掉下的糜烂腐肉,发霉发黑。
整个尸体下面,没有血水,只有大量的尸水,顺着尸体身下竹编凉床的缝隙,慢慢的滴落到下面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