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教室里面教训肖尧的话,袁鸢听得清清楚楚,她正要进去为辩解,却见肖尧出来了,她赶忙说道:
“肖尧,我去帮你解释下,我不是要你现在就出来,我就是来看看你在不在上课,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
“不用,我们走。”
黄莉看到肖尧拽着女孩的衣服,气呼呼的走了,她心里异常失落,从肖尧的之言片语里,她已经知道,来找他的女孩是谁了,她低头和王佳佳交谈了几句,就把目光看向孟老师。
黄莉和王佳佳的耳语,没有逃过孟老师的眼睛,他虽然不知道她俩交谈了什么,但他确定黄莉应该认识那个女孩。他也从肖尧说的刚见过一面,知道自己错怪了肖尧。
“黄莉,你认识那个女同学吗?”
孟老师见到黄莉摇头,他就大惑不解了。
“孟老师,我没见过刚才那个女的,但我知道她是谁?”
“哦,不认识却知道,这话有意思,那你能说说,她为什么要来找肖尧吗?”
准备继续上课的孟老师,被黄莉的话,勾起了他想一探究竟的欲--望。上课他可以延缓,这事他得及时搞明白。
“孟老师,我也不知道她来找肖尧干嘛,我只知道她很可怜。她的父母也是老师,我听说过她的事情。肖尧不说,我也不能说。肖尧周五晚上一夜没归,就是为她报仇去了,具体的我们都不清楚。”
这下不用黄莉再说,孟老师已经确定自己,是完全犯了主观上的错误。
他暗自埋怨自己,这都老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呢?难怪妻子老是骂自己桶。
这脾气,真得改改啦,可是,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算了吧,大不了回头向肖尧道个歉,这比改本性容易多了。
想到这,孟老师立即对黄莉说道:
“今天是我错怪了肖尧同学,你回头告诉他,叫他回来就到我办公室去一趟,我要当面向他道歉。”
“哗哗哗,好啊。”
“起什么哄?又不是向你们道歉,你们得意什么?上课。”
全班同学被感动得鼓掌,孟老师搞得有点恼羞成怒,课还得继续上。
“肖尧,你带我去哪?”
虽说是相信他,壮着胆子来找他,可是,自己是被毒蛇狠狠咬过的人,她怎么能不心有余悸?肖尧出了教室门,就带她往校外走,她能不担心吗?好歹在学校里人多,呼救起来方便啊。
“你跟我一起去镇上,你不来,我下了课也要去。”
听说是带自己去镇上,袁鸢放心多了。肖尧边走边随口问她,怎么没和自己哥哥一起来,肖尧这不问还好,一问,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就在肖尧和王佳佳见等人上学,快走进校园时,肖尧一声大叫,吓得是个女孩面露惊恐,就连一直都很淡定的王佳佳也是睁大了眼睛。
“你们看,这马路上上,一个车轮印都没有,范芳菲哪有车子可坐?”
“啊?”
“这”
什么叫习以为常,什么叫熟视无睹,习惯了长期以往有车去往省城,形成的概念就是有车。经常看到路面的车辙,谁也不会留意,今天路上没有车辙,也没有谁去想到有舍区别。
如果下雨天,他们也能想到,这里去往省城的班车,就是晴通雨阻。
“现在怎么办?这大冷的天,她没地方去啊。”
“有没有地方去到是小事,关键是,我担心她中午有没有钱吃饭。”
王佳佳见肖尧忧心忡忡,怕他脑子一热就跑回去,赶紧说道:
“她有钱坐车,中午吃饭应该没有问题,今天是周一,上午都是语文数学英语三堂主课,等放学了你就去找她,想必没有车子回省城,她一个女的也不敢乱跑。”
肖尧想想也是,自己才下决心要安心学习,而且班长还提醒过自己,英语老师已经留意上他了,他今天再不去上英语课,势必会引得英语老师的更加不悦。
然而肖尧一到宿舍,朱习焕就跑来,偷偷再他耳边说了一会。肖尧的头更大了。原来昨天午饭时,有个女孩到学校,到处打听肖尧,最后有人把她带到了朱习焕面前。
朱习焕问她找肖尧何事,她始终不说,只说要见肖尧本人。朱习焕无奈,在得知她还没有吃饭后,就用肖尧的饭盒,去食堂给她打了饭菜来吃。
她在饭后,一直等到好久,还让朱习焕带她到肖尧班级,确认肖尧不在,这才走了。
虽然她没告诉朱习焕自己的名字,但从朱习焕的描述中,肖尧也猜到了来人是谁。可肖尧搞不明白,她为什么是独自一人来找自己。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肖尧由于心理想着范芳菲的事,上课时,就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教肖尧他们英语的孟老师,大名孟德威,曾经是国民党师部的高级随军翻译,在十年浩劫期间,受尽磨难。《牵涉文化大革命,此处略去。》
但即便如此,几十年下来,也没有改变他作为军人的一贯作风,一年四季,从没在学生面前,出现过解开风纪扣的情形。
他上下班,经常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他骑车时,腰板永远都是挺得笔直,绝不会因为蹬踏自行车的脚踏板,而屈身俯就。孟老师的做事习惯,就是雷厉风行。
此时,他站在讲台上,看到肖尧有些失神,就把手里的教材,往讲台上一放。
“肖尧。”
“到。”
“坐下,坐下。”
孟老师对着神经质似的站起来的肖尧压压手,正了正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