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身穿一身朴素道袍,体态偏瘦,头发花白,慈眉善目。
当他看到李兮顏手里带着血的时候,脸色大变,连忙走了过来。不过,他并没有拆开两人,而是伸手扣住李兮顏的手腕,为她把脉。
“师父……”
“孩子,别说话。”老道士忙打断李兮顏,一开始他面色凝重,但过了几秒之后,他的脸上旋即流露出无比惊骇之色,那惊骇之中更有浓浓的欣喜。
老道士松开李兮顏的手,他站在边上,对着罗信说:“这位公子,现在你且听贫道的指引,将这先天之炁(qi)运转于公主的各大经脉之中。”
罗信点点头,按照老道士的说法,将所谓的“先天之炁”在李兮顏的体内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罗信自己也按照这方式,在自己体内也运转起来。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是慢慢地罗信进入了一个十分奇妙的境地当中,他发现自己似乎隔绝了周边的环境,此时意识世界里只有他与李兮顏两人。更让罗信感到惊讶的是,他感觉自己与李兮顏仿佛练成了一体,不分彼此。
这样玄妙的感觉一直延续了很久,久到了他忘却了时间。
当这种感觉慢慢消失之后,罗信才发现外边天竟然已经黑了。
罗信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将双手收了回来,而当他收回双手的时候,却是惊骇地发现李兮顏后背上的衣服竟然出现了两个“手掌印”,通过手掌印,罗信能够看到里头那娇嫩如新、白玉无瑕的水润肌肤。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妘娘忙将一件道服披在了李兮顏的身上,同时转头用一份充满关切的目光看着罗信。
罗信伸手将李妘娘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她光洁温软的粉额,笑着说:“夫君没事,非但感觉不到累,更是觉得精神奕奕呢。”
说到这里,罗信突然发现自己怀里的李妘娘身上似乎还泛着一阵淡淡草药香味,不由得转头对着身边的老道士问:“道长,拙荆这哑病能治愈吗?”
此时的李兮顏已经脚步略微有些慌乱地出了房间,李妘娘伸手对罗信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跟上去帮忙。
罗信点点头,松开了手。
老道士却也恰好有话要跟罗信说,当即道:“眼下已经入夜,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晚上就与尊夫人在道观内过夜好了,贫道也恰好有件事要拜托公子。”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应是妘娘姐姐的郎君呢。”
晋阳公主轻笑一声,如那山林间拂煦而过的微风,解意醉人。
“贫道了然。”
中年道士点点头,李妘娘虽然从未精心装扮,一切装束都显得很随意,但即便如此,中年道士这样的出家人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被惊艳到了。
任何男人,家里有这样的一个娇妻,自然是要处处关怀。
晋阳公主转头看向李妘娘,李妘娘一听是自家夫君在身后跟踪,俏脸儿微微色变,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晋阳公主则是轻轻抓住她的手臂,微微摇摇头:“妘娘姐姐,咱们就当不知道,等到了道观之后,再予他一个惊喜。再说,如果他不相信你,你就是解释得再多也没有用,现在解释反而还不好,等到了道观自然水落石出。”
李妘娘微微颔首,只是脚步还是显得略微急了一些。
罗信一路猥琐,呃,是尾随。约莫走了十来分钟的山道,在穿过一片树丛之后,前边就出现了一个道观。
这道观的规模不大,也就十来间屋子,有的在山坎上,有的在溪流边,有的则是在大树下,上下错落有致。
道观,妘娘来道观干什么?
罗信突然想到,之前晋阳公主是身穿素色道服来着,由于这两次没有穿道服,他都忘记了。现在回想起来,晋阳公主这是带着李妘娘来她清修的地方了。
不过,罗信同时也很纳闷。这晋阳公主放着金碧辉煌的皇宫不待,闲着没事干来这么破旧的小道观干什么?
这道观甚至没有山门,随随便便地建造在这里,如果不是有道士在,一般人还以为这只是民居。
晋阳公主带着李妘娘上了山道,前往山坎上的一处房屋。那处房屋的外形倒是很普通,但那里竖立了一个比较高的烟囱,而现在又不是饭点,却是不断地冒出白色的烟尘。
还有就是那个中年道士和道童并没有跟着李兮顏上去,而是转而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罗信见四周没人,也就大胆地跟了上去。
上了山坎,还未靠近那间屋子,罗信就嗅闻到了十分浓重的草药味!
道士炼丹、炼药,这是很常见的,就算放在现代社会也是如此。同时,这也是道家与佛家的根本区别,道家修炼的是黄岐之术,研究的是人体本身;而佛家所研究的是人的心情和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