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在血族的冲击下损坏了很多处,不过北部牢房的坚固程度远超想象,血族们破坏时往往只能朝着锁扣下手,因此换了新锁以后,这里便可以继续使用。如今这里原本空着许多的牢房已经完全装满,刺鼻的臭味儿比以前浓烈不少,此时耳边充斥着血族们的叫喊声,偶尔也夹杂着各种惨叫…
光明武士已经审讯了半宿。
坎多雷行走在走廊中,两侧的牢房因为沉重的金属材质而散发着阴冷气息,墙壁和地面上有不少血迹,因为昨天安科伯爵冲进来的时候杀死了所有光明武士和狱卒,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竟然还有一根被砍断的手指头。
主教大人脸色愈发阴沉,但他还是深呼吸,在面前这扇铁门前停住,待手下打开门上五道新换的铁锁、拉开门闩后,迈步走了进去。
渡鸦瘦小的身影依旧坐在那里,看山去和安科伯爵来时的模样差不多,损坏的面具微微歪了几分角度,证明坐在这里的还是个活人。
坎多雷没有盛气凌人的模样,他在渡鸦面前站定:“考虑的如何了?”
意料之中的,渡鸦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坎多雷并不在乎,只是继续道:“我调查了一下你的那些事,知道你并没有被指控的那些罪责,但这并不能让你直接出去——你也知道,这次行动和法律无关,是单纯的战争。”
渡鸦的面具微抬,她双手因为沉重的枷锁垂在旁边,手腕处已经呈现出不健康的紫色,瘦弱的小腿在睡裙下隐约可见。
“只要你点头就行,如果你拒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坎多雷保持语气平稳,目光却扫过她的手臂、锁骨,最后停留在那个满是裂痕的面具上。
这般僵持了将近一分钟,渡鸦像个雕塑般定在那里,坎多雷呼了口气:“安科伯爵就在你的隔壁,他离死期不远了。你再考虑考虑。”
这样的态度近乎服软。坎多雷也明白自己表现出了弱势,可他不得不这样做。
渡鸦油盐不进,却不能依靠暴力手段逼迫就范…他是寻求合作,而不是逼问讯息,刑讯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