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钱有权有关系,碰上这种事情都没用,因为这是超脱生死的力量。
赵炎听着她的话语,内心莫名有些感慨。生死之间大恐怖,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无法跨越的。今天可能是胡岳川车祸,明天会不会轮到秦梅?这种头顶悬剑的感受对谁而言都不舒服。
“先不说钱的事,我现在其实也和您算是在一条船上的人。那东西被我打伤了,搞不好还会回来报复,因此接下来我还要仔细问问您儿子有关这东西的线索。”
虽然靠“搜魂术”赚过钱,但赵炎终究不是算命为生的江湖术士,并没有兴趣借着这个赚别人钱……因为他本身就不缺钱,要赚,其实赚人情更划算……毕竟以后要和第九局打交道,这种时候能有更广阔一点的社会关系不是坏事。
“钱的事您就先不用提了。事情如果无法解决,说难听了,有钱挣没命花。”
他的话语平静,但内容却让秦梅心惊肉跳。赵炎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形势很严峻……因为金钱在这样的问题面前,没有意义。
“我、我明白了。小川这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院,等下我去问问医生,昨天听医生说过三个月才能来检查钢钉和愈合状况。您现在去病房的话……”
“我其实想去看看那个护士的,但现在出现在医院好像不太合适。”
赵炎话说到这里,秦梅便会意道:“程护士的医药费我垫了二十万,她的家属过来了一趟,那意思说必须打官司,但我让助理和他们谈了,现在他们签订了协议,现在已经放弃起诉了。”
协议自然不是白签的,秦梅本身就是地产公司的董事,所以用一套西三环130平米的房摆平了对方。程新兰的父母虽然是北京本地人,但一家三代人都住在六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属于典型的底层平民。如今女儿受伤虽然让他们心疼,但一想到借此能捞一套价值过1500万的大产权房,说句难听的,真是“这波不亏”了。
这世界没那么多认死理的一根筋。一千多万的房子是他们三代人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东西,在这样的诱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妥协的?
这一幕赵炎在另一个世界见过,但此时在熟悉的地球重新看到,内心终归有些莫名的感触:对于活人而言,自己近乎永生的活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但看到眼前这些仍旧在人间徘徊不去的亡灵,到底什么才算真正的“死亡”呢?
想到记忆中因为各式各样原因离去的身影,赵炎不由自主的有些发呆。不过他早已经学会不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情绪中,深吸了口气后,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扫过工作台,最终停留在谭平和秦梅留下的名片上。
想了想,他又去客厅里翻找出来一柄折扇,摆在了工作台前,眯眼思索起了雕刻方案。
这扇子是象牙做的,扇面上是刺绣的苍鹭。它年代较近,是光绪年间广东向荷兰阿姆斯特丹出口的货物。
中国古代的文人喜欢木质扇骨和山水题词,但老外明显崇尚中国的绢秀和各类珍稀材质。所以这扇子并没有多少文化气息,只是单纯材料堆砌出来的奢华。赵炎展开扇子,记忆中广州码头的吆喝声与海腥味也仿佛铺展开来,他摇了摇头,开始将自己认为可能用到的几个法阵都雕刻在了扇骨上。
死灵法师很看重道具,而象牙材质的法阵明显很适合拿来施法。一把扇子有二十根扇骨,这边意味着他可以雕刻大概二十个法阵……前提是扇骨的面积足够摆得下这些图案。
赵炎想到便开始做,天亮之际,他已经在扇子上刻画完了六个常用法阵,还用另找来的三块玉佩做了三个护符。这玉是明代的,水头并不足,但真拿去卖也是上百万的价值。赵炎对此没什么感觉,雕刻起来得心应手。
一切忙完后,扇子还有部分留白,赵炎决定等自己定的那批工具到了再说。
伸手把这扇子合上,赵炎对进入第九局后的把握也算多了一些。他看了一眼窗外日出的阳光,戴上眼镜,施放“亡者之眼”后回头扫了一眼屋内……随着阳光照入,原本已经快站满的鬼影顿时散去大半。毕竟作为“负能量”的存在,它们除非得到外部能量的支援,否则在阳光下都会缓慢消耗自身的能量。
单这一夜,已经有几个无意识的灵体被法阵消化,在“亡者之眼”的加持下,赵炎能看到乌木法阵的上方有一圈旋转的白色雾气。
他拿起刚刚刻画完法阵的扇子,轻轻一抖手腕,展开的扇面便仿佛有吸力般将白雾吸纳进来……这把扇子目前能够储存40安姆的死灵之力,对于赵炎来说,算是对白骨匕首的一个补充。
通宵未睡的赵炎有些困乏,不过今天他还与不少事情要做,索性不再去睡觉,直接开始在客厅演武。拿出太刀素振半个小时,之后他便开始练起了拳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