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降(下)

檀郎 海青拿天鹅 1805 字 2022-09-06

我:“……”

他说得对。我原本是打算趁着他还未全然掌握雒阳,让王霄帮我悄悄放人。

现在既然被他撞破,我也无从遮掩,除了老实交代别无他途。

这死狐狸竟然还喜欢听人壁角,可真不要脸……

我腹诽着,正想再推脱,秦王突然转过头去,咳嗽起来。

他咳得颇是要紧,声音沉闷,似乎颇是难受,未几,将手撑在马车边上,弓起了身。

“殿下!”冯旦连忙上前,一边替秦王拍背,一边令侍从取汤药来。

秦王摆摆手,似乎想说无事,但话没出口,又咳了起来。

我见得这情形,亦是一惊,忙上前去,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不其然,上面颇是烫手。

“殿下的病不是好了?怎会这般?”我诧异十分,问道。

冯旦给秦王拍着背,苦笑:“姊姊有所不知,大王在路上接到谢长史传书,知晓了姊姊计议,唯恐贻误战机,令众将士舍弃辎重,夜以继日赶路。将士们平日在辽东练兵不少,尚吃得消,大王却大病新愈,虽有马车可乘,也甚是勉强。在船上的时候他就得了一场风寒,才好些,却又经历这般折磨……”

话没说完,秦王忽然回头朝他冷冷横了一眼,喘着气,声音沙哑:“……说完不曾?”

冯旦随即闭嘴。

秦王又咳了一会,终于缓了下来。

再看向我的时候,他却没有再坚持先前的话。

“莫忘了来禀报。”他淡淡道,说罢,不再理我,径自上了马车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冯旦将帘子放下,却有些怔忡。

手上,似乎仍留着方才秦王额头上的烧热,颇是要紧,断不可置之不理。否则,若有个万一……

——待你我稍安定下来,便寻个媒人操办婚事,如何?

——孤在辽东备下了一处大墓,主室棺椁可容两人。

……

公子和秦王曾说过的话交替在心头浮现。

且不说他的性命攸关着我和公子的大事,若真有个万一,秦王言出必行,我知道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爷爷个狗刨的冤孽。

我心底骂了一声,在驭者要开动之时,忙道:“慢着。”

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上前撩开车帏,也钻进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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