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还活着,总能找到机会反击。
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夜千茗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让他给夜千辰下跪,他真的是做不到……
夜千川拽着他衣袖的力度不由大了些,“三哥,你先委屈一下,等我们反败为胜扭转局势的那天,定会将今天的耻辱,从夜千辰身上加倍讨还!”
夜千茗眸光一震。
没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拿到诏书是一回事,夜千辰能不能坐稳这个皇位,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思及此处,夜千茗心里头堵着的那口气,也消散了些许。
于是,被夜千川拽着,他们二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零星站着的众人见连夜千茗都不得不低头,便更没那个勇气去做出头鸟了。
夜千茗脑中的最后一根弦断裂,红着双眼,抬手就想下令硬闯,来个破釜沉舟。
然。
他的手刚刚伸出去,便被压了回来。
夜千辰有洁癖,实在不想跟他有直接的接触,便执着诏书压在了夜千茗的手上。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众人却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三弟,这诏书未现之前,你若是带兵破了这养心殿,自然可以有多种说辞。
但现在不同。
诏书为实,你若仍是执迷不悟,非要动兵的话——
那就是逼宫无疑了。
作为兄长,好心奉劝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
夜千辰说完,便移开了压着他手的诏书,偏过头,看着在一大片跪地的人群之中,少数仍跟夜千茗一样,保持着站立的人。
朝着他们开口道,“若是看不清这诏书上的玺印的,可以到前面来,一辨真假。”
这话里透出的另外一层意思再明显不过。
诏书可以造假,但玺印确是独一无二的。
夜千辰此番话,无非是催促他们尽快做出选择。
要么跟着夜千茗,做个翻不了身的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