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不用那么难受了。你知道吗,我在云都的司机也姓严,他从我担任教委主任就跟着我一直到我从市长的岗位上调离云都,十几年我都没有换过。我希望我在河阳的日子里一直都是你跟着我。”
“您放心老板,我一定跟云都那个小严一样一心一意的跟着您,我是个转业兵,性子直,但明白是非,认准了主子绝不会三头六面,您就放心吧!”小严激动地说道。
“好,咱们就互相信任吧。唉,说起来,我在河阳能够真正不需要设防的也就是你们俩了……”郑焰红很郑重的说完互相信任那句话,突然带着伤感叹息道。
“郑书记,您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在揣摩,都在观察,但您的公正无私让人越来越信服,相信很快就能扭转这个局面了。”付奕博说道。
郑焰红没有回答,而是微微的闭上了眼,车里也就静了下来,一路无话到了省城,送郑焰红回家之后,两个下属自己找旅馆住宿去了。
回到家,郑焰红就接到了田振申的电话,他的声音很是惶恐不安:“郑书记,您打算明天去京城吗?不是说好带我一起去的吗?怎么小付刚才说您不让我去了想带廷贵同志?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留下关注着点公务员分房方案吧,告诉工作组明天必须拿出来,另外,你了解一下有关同志是否拿出这个项目的规划了?招标草案也预先拟定出来,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开始招标,五月份之前,河康原购房户的房子必须要开工动土,让他们尽快的安定下来。”郑焰红并没有回答田振申关于为什么不带他进京的问题,只是安排工作。
“……哦,那好吧。郑书记,我想说我今天找您汇报思想,并没有敷衍推诿不想管工业园项目的意思,仅仅是表达我……我怕引起吴书记跟康书记误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才找您的,可能我表达方式有问题吧,您可别误会呀!”田振申说道。
“知道了。”郑焰红淡淡吐出这三个字就挂了电话。浑然不知对面的田振申被这三个字堵的,好似嗓子眼里被郑焰红塞进去三个大馒头一样差点喘不上起来。
赵慎三听说郑焰红回来了,也从云都赶了回来,回到家看到妻子刚好洗完澡正在卧室看一些文本样的东西,他并不想八卦般的询问妻子任上的事务,夺过那份厚厚的文件丢在桌子上,扑过去抱着亲了几口才说道:“老婆,头上还没好透,怎么就急着进京了?这两天怎么样?没有再出什么问题吧?”
郑焰红被他按在大腿上横抱着,顺势软软的歪在他怀里说道:“没什么,我把他们引进诸葛八卦阵了,这会子都在找正确路线呢,估计没功夫捣乱,我正好趁这个机会赶紧把审批手续拿下来。”
郑焰红这番话,等于是明确指出,康百鸣等于是根本没尽到他位置赋予他的责任,这就让康百鸣脸红脖子粗了。
可是,郑焰红依旧没有给康百鸣机会辩解,而是继续严肃的说道:“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信访工作是你这个政法书记的连带责任,你面对问题的时候首先要考虑的是平息事态跟降低影响,并不是考虑谁给你下了命令,或者是你要替我顾忌方方面面的后遗症而对我隐瞒真相。
我郑焰红觉得,跟群众的生命和我们整个河阳班子的整体公仆形象比较起来,个人得失太无足轻重了,我也很佩服在那种情况下,康书记还有心思考虑这些顾虑,真了不起。
我跟邹市长提起要换掉你的分管,是对你工作的极大不满,更是一种严重的警告,你如果觉得不服可以跟省里反映我郑焰红独断专行剥夺了你分管工作的权利,更可以反映我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请求省里把你或者把我调离。
如果你不想去反映,或者是反映了省里没给你做主,你还想或者不得不继续跟我郑焰红搭班子工作的话,就给我认认真真反思你工作方法跟工作态度上存在的问题,赶紧给我拿出来一个诚恳的认错态度来,让我相信你对自己的错误有改正的诚意,我就打消更换你分管信访工作的初衷,再给你一个机会。”
康百鸣彻底傻了,他从郑焰红来河阳,就没见过她发这么大脾气,那双眼盯在他脸上,仿佛把他那张脸上所有能够维持自尊的淡然都融化掉了一般,让他难堪无比的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白了又黑的转换着颜色,但郑焰红这番严重的指责偏偏是他一个字反驳都说不出来的,他也就呆愣在那里了。
“小付,收拾东西我要下班了。”郑焰红说完,默默地看着康百鸣好久,看他并没有做出反驳的迹象,就直接站起来吩咐一声付奕博,率先出门走了,就把康百鸣晾在她办公室里了。
上了车,付奕博在心里默默地回想着郑书记下午面见几个领导时不同的态度,暗暗替她捏了把汗,不知道这次郑老板给了康书记那么大一个难堪,到底会不会引发更大的一轮风波。
他想到这里,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坐在后排的郑书记,发现她满脸的恬淡,仿佛根本没有刚刚才把一个根深蒂固的地方干部训斥的无地自容一般,这种状态让付奕博心里那点子忐忑也很快消散掉了,是啊,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人家郑书记敢这么做,一定有法子处理的。
“小付,让姚廷贵同志代表政府方面跟咱们一起进京,你通知他带些经费安排明早跟咱们一班的机票,让振申秘书长留在家里吧。”郑焰红突如其来的说道。
“啊?这个……您不需要先跟邹市长打个招呼吗?”这下子,付奕博也被老板这个匪夷所思的建议给弄懵了,他怯怯的建议道。
“不用,廷贵秘书长自己会说的,如果他推说邹市长安排的有重要工作走不开你不要勉强他,就咱们俩去就行了。”郑焰红的脸在后视镜里看在付奕博眼里,居然带着些调皮跟恶毒的笑容,让他更不明白了,但却赶紧按老板的意思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