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卢博文给郑焰红打电话的时候,也跟乔远征一样心疼了这对多灾多难的孩子,没忍心打断他们的幸福,可是回去后却又万分的郁闷,就当着灵烟大骂赵慎三没长脑子,并派出灵烟去等候赵慎三,终于有了现在的会晤了。
郑焰红看赵慎三气的涨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卢博文又把赵慎三的表现看成了羞愧难言,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一定跟温泉度假村那个夜晚的诡异有关,就冷静的问道:“爸爸,您说三打着李书记的旗号去要挟上司,那么这个上司指的是谁呢?是不是郝远方?如果是郝远方的话,他拿出了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三威胁了他呢?”
卢博文没好气的把在李文彬那里听到的录音内容大致复述了一遍,赵慎三听的如遭雷击,喃喃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仅仅是看他醉了把他搀扶到屋里,并对他胡言乱语的话敷衍了一番,觉得不对头了就赶紧告辞了回去,红红都是知道的啊!我们俩当时就觉得不对头,还吓得半夜睡不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我怎么会变成用李书记的承诺要挟上司的狂妄之徒了呢?”
卢博文没好气的说道:“哼!你问谁?问我还是问红红?你说红红都是知道的,她知道什么?她当时又没跟你一起在郝远方屋里,她知道的还不都是你告诉她的,那自然是你说什么她就知道什么了!”
赵慎三此刻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啊,可怜他猛然间被诬陷,居然气的脸色青紫,又被卢博文的诛心话噎的无可分辨,居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
郑焰红一直担心的看着他,看到他青紫的脸瞬间煞白,双眼发直的摇晃起来,赶紧冲过去扶住他喊道:“三,你可别想不开啊,被人黑是经常的事情,气不过的话无非是咱们不干了,还能要了命吗?你还以为你的命是你一个人的吗?你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啊!三!”
赵慎三被女人点醒了,猛然间胸口一甜,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子,居然“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来,这才觉得出气顺畅了。
可赵慎三忽然吐血的行为,已经把卢博文跟郑焰红吓得魂不附体了,一叠声的叫喊起来。
卢博文一直跟李文彬在屋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乔远征呆呆的坐在外间,里面的声音自然传的出来,卢博文没有辩解,貌似对这种“板上钉钉”般的证据哑口无言。
而李文彬更是痛心疾首的说道:“唉!博文啊,你也别太失望了,这个赵慎三年纪不大,修行已经出神入化了,居然能够八面玲珑到连老首长都对他宠爱有加,咱们俩被他蒙蔽了也不算丢人了!
只是……我真是痛心这个年轻人的功利心毁掉了他的能力了啊!你看看这个年轻人,敢闯敢干的又有头脑,如果别琢磨这些歪门邪道,是多么好的一棵苗子啊!如果不是这样,我李文彬能够费尽口舌的在他表露出对政界的厌倦之后苦口婆心的劝导他那么久吗?
可惜啊……这原本就是他对付我们这种老古板的一个伎俩罢了,如果不是郝远方没有得到他承诺的交换条件,跑来让我们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我还打算好好培养一下他呢,这下子……唉!”
卢博文一直哑然着,好似自己的亲儿子办了错事,老师把他叫来教训的家长一般理亏着,一直没有说一句话,更加没有试图为赵慎三辩解。
李文彬最后叹息一声说道:“唉!罢了罢了,博文,我也知道你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已经投注了太多的心血跟感情,乍然见看他堕落了,心里一定不好受,但我要是处理的重了你势必也心疼。这个小赵别的不说,就仅仅看他把桐县治理的欣欣向荣上看,个人能力跟政绩还是没得说的。
而且就连郝远方自己也说,小赵没有经济上的问题,那么就一分为二的看待问题吧!对于他的功利心过重,打着我跟老首长旗号招摇撞骗这个行为决不能姑息,但这说道天边也无非是道德修养问题,人家做这个县委书记还是没出什么差错的,那么我们就破例不用工作角度处理,仅仅以长辈的身份劝说他自己辞职吧!
他不是一直想经商吗?有这份心机狡诈,也不愁不能成功,你这个岳父以后就跟着他华屋美食享受去吧!不过,从此以后,不许他再叫我李伯伯,我李文彬不喜欢这样的晚辈!这次对他的姑息纵容也是看在他曾经叫我几声伯伯的份上额外通融了,再有下次的话……哼!”
卢博文默默听完了,始终没有表示自己对这段录音的意见,更加没有试图为赵慎三辩解,此刻一句话不说就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到门口才回头说道:“你放心吧李书记,桐县不会再有一个叫赵慎三的县委书记了。”
送走了卢博文,乔远征再次回到李文彬屋里,默默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走过那个录音机的时候,他拿了起来摆弄了一下,不知道按住了哪里,“啪”一声轻响,居然弹出来一盒磁带,他就低声嘟囔了一句:“喝,现在还有这种磁带录音机,真难为郝市长天天带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