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郭富朝居然发出了一声惊叫,但很快就放下茶杯掩饰的问道:“小赵你怎么会这么想?刘天地这个人为了炫耀他没事了,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说他要拿回他的东西,试问他刘天地在桐县失去了什么?还不是第一是你屁股坐着的那把椅子,第二就是你从他们嘴里夺出来分给老百姓的房产啊?这还需要谁去挑拨吗?老百姓的悟性可是比你高多了!”
赵慎三微微摇摇头说道:“虽然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不信群众没人组织会如此心齐。郭书记您不用管了,我相信不难调查,我会自己去处理的。现在我接着说第三点我的不同意见,那就是您说的文明单位这个荣誉无关紧要,我可不这么看。”
“哼!”郭富朝连连被赵慎三反驳质疑,更加眼看着挑拨赵慎三出头跟刘天地斗的美梦逐渐破灭,心里自然越来越不好受,此刻居然就发出了一声冷哼说道:“哦?赵县长是怕失去了这个荣誉耽误了你明年的正式任命吧?哈,据我看起来,这个牌子有没有倒是关系不大,最关键的还是刘天地会不会捣乱!”
赵慎三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郭富朝,好似有难以置信,更有着怀疑跟藐视,当然,还有一些无法理解的痛楚。这神情让郭富朝心里发毛,好似赵慎三正用这种眼神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剥掉了,他此刻正裸着丑陋的酮体面对赵慎三的审视一般。
“唉……”赵慎三看了好久,居然闭上了眼睛,又过了半晌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那样闭着眼说道:“郭书记,咱们俩搭班子这么久,我一直认为咱们都是致力于把桐县的工作搞上去的真诚战友,但是……就今天,我才发现也许我们俩的奋斗目标是不一样的……”
郭富朝听着赵慎三这种浸透着浓重的失望、饱含一种心灰意冷的口吻,心里越发恐慌起来,就急促的笑了一声说道:“哈!小赵成了哲学家了,那你就说说有什么不一样吧!”
赵慎三猛睁开眼,正色的看着郭富朝说道:“郭书记,咱们的奋斗目标固然是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可是有一条却是始终不能忘记的,那就是良心!”
听到“良心”二字,郭富朝的脸很快的红了一下,但马上就赶紧恢复了漠然,然后用更加不屑一顾的口吻一晒说道:“切,小赵,你今天是打定主意想要教训教训我了吗?合着我为了你担心了一早上还落了一个没良心,哼,那你就说说看吧,我郭富朝这个县委书记的事业奋斗目标除了你刚才说的封妻荫子光耀门楣,怎么还就坏了良心了呢?”
赵慎三一看郭富朝动了意气,心想话不投机半句多,倒不愿意跟他多说了,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郭书记,我说的良心是我赵慎三自己认为应该秉承的良知,可没说您郭书记坏了良心,您既然误会了我我看咱们还是下次再谈吧,省的越谈下去越不愉快,我那边积了不少的工作要赶紧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郭富朝看赵慎三不明不白撂下那句良心就要走,心里更加吃了苍蝇般难受,而且他还有一个强烈的恐惧---这个小赵平常对他挺尊敬的呀,为什么今天一见到刘天地就变了脸呢?难道说就这会子功夫,刘天地告诉了这个人什么关于他的坏话了吗?
老天!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赵慎三失和的话,便宜的可是刘天地那个混蛋了啊!唉唉,郭富朝呀郭富朝,想当年你连刘天地坐在你头上撒尿都忍过来了,小赵就仅仅说一句良心你就受不了了吗?什么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看刘天地磨尖了牙齿要咬上来了,此刻失去赵慎三这个联盟,简直是蠢不可及!
“哎哎哎,小赵小赵,你这个人今天吃了枪药了是怎么的?怎么一直气不顺呢?我找你来的事情还没说呢,就扯几句闲话你就要走,工作多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啊!赶紧坐着,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没说完话呢。”郭富朝心里一凛之后,赶紧站起来换上一副自己人的嘴脸拉住了赵慎三。
赵慎三无奈的转过身,满脸不耐烦的坐下说道:“好吧我的郭大哥,我还以为你叫我来就是要说刘天地回来接收鼎盛公司资产的事情,这件事我不是早就跟你沟通过了吗?
说白了不就是上面做好的饭人家回来端走罢了,市财政给咱们批了比这个账户资金只多不少的补偿,咱们又没吃亏,就配合一下大家闷声大发财罢了。
这件事有些敏感,我说了你就当不知道最好,刚才刘天地来找你你不就是这么对付他的吗?这就很好,省得他心里不忿找借口跟你翻脸,等下我让财政局还给他就是了。别的还有事吗?”
郭富朝拉住了人家,人家说完了他反倒又不做声了,半晌才闷闷的说道:“哦,你是打算让他满意了?可这算什么?算咱们桐县冤枉了他刘天地了吗?你刚刚说到良心,小赵,那么这么做你觉得你良心过得去吗?我是指把群众的资金拱手送给刘天地这个王八蛋。”
赵慎三锐利的看了一眼郭富朝,好似在权衡要不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最终终于没忍住般说道:“好吧郭书记,既然您再次提到了我刚刚说的良心,那么我就给您分析一下行不行?说的不对了您别在意好吗?”
“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