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也拥着陆拂桑离开,天枢和瑶光跟在后面。
门外不远,有一排椅子,秦烨拥着她过去坐下,然后将她僵硬的身子,圈进自己怀里,大手轻柔的拍着。
陆拂桑闻着属于他的气息,渐渐放松下来。
天枢给瑶光使眼色,示意她跟自己离得远点,别杵在这儿等灯泡,有开阳那个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变态在,谁偷袭也逮不到机会。
可瑶光对他的提醒视而不见,就那么看着秦烨和陆拂桑相拥的画面,那么温馨,那么美好,刺激的她眼底发热,像是要流出什么来。
她在梦里都不敢肖想的场景,此刻却正在眼前上演,那么真实,那么自然,仿佛生来他就该是如此温柔呵护着女人,可谁能想到他是最冷酷铁血、无情无欲的战神?
秦烨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眼神凉凉的扫过来,“还有事?”
瑶光眸光一缩,垂下眼,“就是想问四爷还有什么指示吗?”
秦烨略一思索,“宁负天的伤口可还有什么危险?”
瑶光道,“我已经开了预防一切并发症的药物,等他的人买来输进去,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给他用的镇静药,足够他睡到明天早上。”
秦烨点了下头,“那等会儿你帮着给他输上液体后,就回医院吧,我舅妈那儿,还是你去守着。”
“好……”瑶光应了声后,脚步依然没动。
秦烨刚要再说什么,陆拂桑忽然从他怀里抬起头,问道,“还没顾上问你,你舅妈的手术可顺利?”
闻言,秦烨终于露出个好脸色,眼底甚至有了几分笑意,“嗯,还算顺利,过程有点惊险,好在最后否极泰来。”
陆拂桑跟着心里一松,也勾起唇角,“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秦烨摸摸她的头发,“嗯,总算我妈心里能好受些了,舅舅也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用孤寂的过下半辈子了,我以后做事也能少些顾忌。”
陆拂桑心神领会的点点头,又关切的问,“你舅妈醒过来了吗?”
秦烨柔声道,“暂时还没有,不过生命体征都很正常,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上就能醒过来,之前我在医院守着,看她的手指已经有轻微的活动了。”
“那等下你就回去吧,你舅妈若醒来,一定也想看到你。”
“没事,我今晚哪儿都不去,就守着你。”秦烨再次把她搂进怀里。
“秦烨……”
“乖,就让我陪着你吧,没经历过差点失去的恐惧,我都不知道,原来这滋味这么折磨人,头一回,我知道什么是恐惧了,所以,我哪儿都不去,拂桑,我也需要你在我身边,把我心里的恐惧治愈好么?”秦烨毫不遮掩的袒露自己的脆弱。
陆拂桑还能再说什么?于是,不再撵他,低声应了声“好”。
陆拂桑听了这话后,看着宁负天复杂的问,“你以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吗?”
宁负天不甚在意的笑笑,“知道,应该是家族遗传,不过小时候并没表现出任何异常,直到前几年,我才觉得不对劲,但也不太严重,你甭放在心上。”
天枢闻言,在心里吐槽一句,祸害遗千年,且死不了呢。
而瑶光面无表情的补刀子,“若是家族遗传,越早发病就越危险,等到成年才开始表现症状,属于轻微型的,不过比起正常人来还是危险的多,尽量不要受伤,尤其是严重的伤口,很可能大出血等不及做手术就要了你的命!”
这话出,陆拂桑心口一缩,身子下意识的靠向秦烨。
秦烨伸出胳膊,不动声色的环住她的腰,沉声问,“伤的严重吗?”
瑶光似能一心二用,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很险,差一点就击穿脊柱了,再偏一公分,他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过吧。”
孟小欧吸了口冷气,吓的脸色发白,一阵阵后怕,就老大那性子,若是瘫痪了,那就是生不如死啊。
逐月的脸色也不好看,拳头攥的有些紧,看向陆拂桑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怨怼,若不是因为她,老大也不会受这份罪。
陆拂桑仿若不知,她看着宁负天,忽然觉得他笑的是如此陌生,如果秦烨的猜测是真的,那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不是有手腕那么简单了,而是疯狂。
房间里,再无人开口,似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到伤口终于缝好了,瑶光给宁负天背上撒了些药粉,又敷上几层纱布,然后冷冰冰的眼神冲孟小欧看过去。
孟小欧被看的一愣一愣的,“干嘛?”
瑶光也不说话,就用眼神凌迟他,孟小欧头皮发麻,却越是懵逼脸。
逐月反应过来,绷着脸走过去,就要帮着包扎。
因为包扎要固定,就需要一圈圈围着胸口的位置缠绕,瑶光自然是不会去做这样亲密的事。
可逐月想做,却被宁负天制止了,声音淡漠,“小欧,你来!”
逐月身形一僵,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
孟小欧怔了怔,总算明白了什么,赶忙上前把逐月替下来。
也算是给逐月解了围。
但逐月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天枢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争,对宁负天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掏心掏肺的那不是找虐吗?
孟小欧小心翼翼的把伤口包扎好,又问瑶光,“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瑶光本不想开口,可看秦烨的脸色,分明是让她说,便只能漠然的交代了几句,什么忌口、忌动、忌情绪不稳,还有按时换药、打针之类的。
孟小欧都一一记下,然后讨好的道,“再辛苦您给我家老大开个处方吧,我好去买药回来。”
秦烨冲她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