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人跟了魏家多年,我要是不保他,只怕会寒了其他人的心啊。”
“你可以借此机会告诫其他人,瑕不掩瑜,但一定要有底线,不然,即便是你也保不了他们,身为管员,不是背靠大树就能为所欲为的。”
魏浩然沉默了。
罗云清言尽于此,挂了电话后,心情也不怎么美好,原本他看在魏美姿的份上,他是更倾向于魏家能胜出的,但现在,他有些动摇了。
上位者,有手段有心机都不可怕,但必须得有坚持的原则,什么不该碰,什么不该容忍,什么才是需要维护的,心里都应该无比的清晰。
但显然,魏浩然更看重培植他的势力,至于其他,则放在了其次。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心中苦闷,他又自觉没脸去找秦烨喝酒,便去了江家,江家老中青三代都在,佣人炒上菜,爷几个喝了个昏天黑地,说了很多很多……
罗云清终释怀。
……
雍城发生的这些,陆拂桑自是不晓,她一夜好眠,枕着月色流水,闻着花香茶香,睡得再舒坦不过了,翌日醒来,神清气爽,出门寻了家老店吃早餐,顺便听着当地的八卦。
天枢和逐月陪着一起。
关于俪城,有各种话本子记载其间的故事,香艳的,传奇的,脍炙人口,不过最为让当地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关于陆家的八卦新闻。
陆家是俪城第一世家大族,繁衍了四百多年,盘踞之地,比一个村落还要大,有族陵,有祠堂,有数不尽的古董物件,还有无人可以替代的历史底蕴。
陆家子嗣众多,已逾千人,从政、经商的皆有,只是都不太出挑,没有亮眼的地方,大多人还是守着陆家的基业度日,陆家有一座茶山,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俪城最好的茶树都在那儿。
陆家还有瓷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堪称古董级的存在,只是现在技术落后,烧制出来的瓷器大不如从前受欢迎,渐渐没落了。
陆家也有自己的染布织布坊,也有制作文房四宝的作坊,依旧遵循着古意,守着祖辈留下来的传统,但却不符合市场快速更迭的需要,以至于入不敷出。
陆家的人为此也做过改变,想过办法去平衡,可最后都收效甚微。
如今的陆家,有种穷途末路的苍凉。
俪城的人为此唏嘘,却也觉得,这是无可奈何的,那么庞大的家族已经辉煌了几百年,也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陆拂桑听了一上午的八卦,心里对陆家重新定位了一番,下午才溜达着去了店铺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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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两更。
这个月28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爆更,惊不惊喜?
陆拂桑在俪城惬意赏景、闲适度日的时候,雍城却处在暗潮汹涌中,a市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人,即便是各路媒体都被压下来,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当上午一开庭,很多人都听到了风声。
一时间,这案子成了无数人关注的焦点,案子本身其实并无多少新意,人们在乎的是它背后映射出来的内涵,那才是关系着风云变幻的主要因素。
法庭上,气氛严肃凝重。
涉案的人员多达二十多人,一个个面色如灰,也有眼底燃烧着最后奢望的,叫嚣着喊冤,李雪澜姐弟是被秦烨的人护送到场的,看到章义德的瞬间,眼睛就红了。
那是仇恨到极致的火焰。
章义德垂着头,并不看她。
李雪澜被跟来的冯叔使劲的拉着,才逼她控制住不冲上去咬仇人一口。
章长咏也在,他的父母突然被逮捕,似乎一天时间,他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他尊敬的父母原来是他喜欢的女人的仇人,他喜欢的女人原来只是在报复他!
这是多么讽刺可笑的悲剧。
庭审的很顺利,证据确凿,章家请的律师也无济于事,不过章家还是提出了上诉,依着程序,需要再延缓些时候审判,等着下一回的审理。
这其实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想要在秦烨的眼皮子底下翻盘,难如登天。
章义德等人也知道,但还是存了那么一丝仅有的希望,因为一旦招供,就是死罪,谁又愿意死呢?所以,章家把希望寄托在了罗家身上。
能做这件事的便只剩下章长咏。
庭审结束后,章长咏在外面等着李雪澜,见到她,只问了三句话。
“我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我是清白的,你信吗?”
李雪澜面无表情的道,“我信。”
“你从我去清平居开始,就是故意接近我、想报复我对吗?”
李雪澜看着他痛楚而憔悴的脸,声音无波无澜,“是,我是故意接近你,目的就是想引诱你爱上我,然后再狠狠把你甩掉,我没办法报复你父母,便只能去伤你。”
章长咏的脸上几乎没了血色,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再问最后一个,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一点点的动心和好感都没有吗?哪怕是不忍?”
李雪澜漠然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说完这句,上车离开。
章长咏踉跄了几下,心死如灰,最后还是去了罗家。
罗夫人倒是没有避开,接待了他,但这一回,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宽慰话,把人送走后,就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电话里,老太太让她想想办法,就算脱不了身,好歹也留下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