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天却没动。
陆拂桑坐在沙发上吃,见状,就说了句,“你光闻香味就饱了?”
宁负天给她展示了一下胳膊,意思不言而喻。
陆拂桑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怼道,“你还有一只手呢,不是都废了,快点吃,排骨汤凉了有腥味,你要是再整幺蛾子,我明天就不来了。”
这话出,宁负天不敢再奢求她能喂自己了,拿起勺子吃起来。
天枢暗暗在心里吐槽,果然是没安好心,趁机作妖,幸好夫人火眼金睛的识破了,不然,四爷知道夫人给其他男人喂饭,还不得醋死啊。
一顿饭吃得倒也平静。
陆拂桑期间走过去,给他添了一碗饭,又帮着把排骨的肉剔了下,方便他好咬,还记得把他不喜欢的调味料给挑出来,这一举一动,都无比的自然,没有任何特别的热情周到,却偏偏让人觉得舒服又亲昵。
宁负天自然是心情愉快的,眼底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天枢就默默在心里替秦烨吐酸水。
饭后,逐月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涮,顺便还把天枢拉了进去。
陆拂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削苹果。
宁负天静静的看着她。
房间里的气氛刚刚好。
她削好苹果后,再耐心在盘子里切成小块,放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递给他叉子,“吃吧,苹果维生素c含量高,吃了对伤口愈合好。”
“好……”宁负天不冷脸的时候,真的看起来很乖巧,像个邻家弟弟,适合拿来疼。
当然,如果变脸,那就是另外一种模样了。
陆拂桑手机响了,一看屏幕上的名字,她下意识的想起身去外面接,但是那样似乎很心虚,于是,她强压着那点忐忑,无比平静的接起来,“喂?”
“媳妇儿在哪?”某位爷装无辜。
陆拂桑自然不信他会不知道,天枢不说才怪呢?她比较好奇的是,秦烨居然没来捣乱,这让她既松了一口气,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我在医院看一位朋友。”
“喔……”秦烨恍然了下,又问,“那媳妇儿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嗯?有事儿?”
“有事儿。”
“什么事儿?”陆拂桑问。
“爷在医院的大门口外等你,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秦烨幽怨的道,“爷可不是不放心你才催,爷的胸怀宽广堪比天空,可爷的胃饿的受不了。”
“……”
这样的宁负天,无疑是危险的。
太招人!
比起秦烨的凛然不可犯,还有郁墨染的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就像是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等着主人抱在怀里呵护怜惜。
尤其那双眼,褪去冷漠和疏离,简直清澈无辜的、楚楚动人的让她不敢直视。
怕被引诱。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切的背后藏着的是什么,并不是说这些都是他刻意装出来,脆弱、可怜,他内心深处或许隐着这样的属性,只是后来的遭遇却逼着他不得不冷硬起来。
准确的说,他有两面性,这两面都是他,性格越是矛盾冲撞,就会越危险偏执,她不是没紧张焦虑过,却没有办法,他身上还背负了某些不能对她言说的秘密,这些一天不被解决,那就没法谈论其他。
似乎只有等。
“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宁负天听到这话,再看看她扳着的俏脸,很乖觉的点点头。
……
半个小时后,天枢和逐月买菜回来,两人的手里都拎着几大袋子,满当当的像是搬家似的,看的她嘴角抽了下,“这是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天枢一脸有苦说不出。
逐月面不改色的解释,“都是些吃的用的,有备无患,医生说老大受伤了要多补充营养,所以我就……”
“好吧,那你俩谁会做饭?”陆拂桑问。
闻言,天枢立即开口,“我不会。”
逐月抿抿唇,难得有几分尴尬的道,“我也不会。”
天枢奚落的看她一眼,你是不是女人啊,都不会做饭。
逐月羞恼成怒的回瞪他一眼,老子会不会做饭跟你有毛关系?
陆拂桑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幽幽的道,“所以,你俩采购了这么多,原来都是为我准备的?真的辛苦了。”
逐月没说话。
天枢忙笑着道,“哪能呢?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派个厨师来……”
宁负天漠然打断,“不用,我不喜欢吃别人做的的东西。”
天枢拨号码的手一顿,不就是想吃夫人做的吗,呵呵,苦肉计用了,现在还摆谱了,比郁墨染还有威胁力,郁墨染的手段都在明处,这位好,原来是个心机boy。
他替秦烨心塞几秒,不过想着刚才已经把敌情汇报上去了,但是却没有什么回应,他心里一时又百般不解,四爷怎么一点不着急呢?这时候不是该来搞破坏、把夫人带走?
在他疑惑时,陆拂桑已经进了厨房,撸袖子开始忙活,逐月跟进去帮忙,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帮着摘个菜、洗洗涮涮的还是可以的。
天枢没进去,就站在外面跟宁负天用眼神交锋。
半响后,他败下阵来,去沙发上坐着假装玩手机了。